重真说着,“啪”的一声,行了一个庄严威武的现代军礼。
便又转向那位几乎是被挟持着而来的大夫,躬身道:“这位想必便是登州最负盛名的张大夫吧?还请张大夫再给袁公诊治一番,也给在下把把关。
在下就想实实在在地给袁公开一副疏肝理气的方子,之后再以归脾汤多调理一些时日,不知可否?”
须发皆白的张大夫,原本还因为被忽视了而有些不快,见这个脸黑黑的小伙子对着满院的文官武将老气横秋,对于自己这个垂垂老者却这般谦虚。
施了一礼后,还让至了旁边,便不免心生好感,点点头便抬步上前。
吴三桂等人,也都很有眼力见地撤到了一边。
“袁大人肝郁脾虚,心脾两虚,不宜大补。先以疏肝理气之法理顺其肝郁,所谓护肝先健脾,再以归脾汤强健脾胃。而此汤本身就有着宁静安神的功效……”
张大夫进去之后,须臾便又出来了,先是喃喃自语了一阵。
接着,便对着门口那个身材高大、脸型坚毅的少年郑重一鞠。
最后,便抖一抖衣袖,顺着众人让出来的小道走出了院子。
观其背影,有一丝落寞,更多的却是欣喜欣慰。
行至院外空旷处,张大夫望着头上的青天红日做了一个深呼吸,便又大笑一声,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吼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吾道不孤,后继有人矣。”
说着,便又大笑着离开了巡抚衙门。
他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身为华夏国粹的医术,正被后人继承并且发扬光大。
身为一名一辈子潜心中医之道的医者,他表示很开心。
满院的登州文武,本来还对重真的狂悖而多少有些不满,但有了这位登州名医的言行作为见证,禁不住又是惊叹,又是折服。
中医自成一体,在世界医学史上独树一帜,在华夏历程中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其佼佼者无不受世人所敬重。
因此,满院文武的官职军衔所都比重真高不少,却无不撅着臀部,微微欠身以示尊敬,很想找些话题出来与这位小名医聊聊。
有些粗犷耿直的军汉,甚至想将困扰多年的隐疾顽疾搬出来,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晒晒。
却见重真就那么盘腿坐在了檐下,好让整个身子都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之下,就好像是在为酣睡的袁可立护法那样。
回想起房内那个高大的花甲老人,自从来到登莱之地就任巡抚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