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别说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便是能起来,也要在地上多赖一会儿。
重真轻轻摇头便打算跃过这些躺在地上装死狗的家伙,谁知掌柜竟又贴了上来,躬身追着他谄媚地说道:“军爷哪里去?这前门大街可没有比小人这店更好的了,不若就在此歇息了吧?小人不收银钱也就是了。”
说着,还毕恭毕敬地将奉起来,端至重真手边。
重真为之失笑,很干脆的收起银子,道:“你缘何前倨后恭?莫不是想趁我等睡熟了,想害我性命,偷我银子?”
掌柜苦笑道:“亲身见证了军爷与建奴作战的身手,小人哪里还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重真揶揄道:“那难道之前就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掌柜的脸更苦了,连连作揖道:“军爷恕罪,小人只是觉得有所得罪,想要赔礼道歉罢了。还装死狗么?一群没眼力见的饭桶,还不快给军爷赔不是!”
打手们连忙扶着桌凳站起来,躬身致歉。
这一人性中的欺软怕硬,虽然很令重真讨厌,但不与百姓争利,不与群众置气,是几百年后那支源于百姓的子弟兵的传统美德。
况且堂堂关宁将士,自成军那天起便以灭虏平寇为己任,又怎会与那虽然私利却又不失良知良善的普通百姓,去争那一日之长短呢?
毕竟少年人心性高傲,在迎风而尿以及长短这方面,都是有着绝对自信的。
因此,重真略一思忖,便接受了江南饭店服务团队的歉意,将这家闹中取静的客栈,定作了此次京师之行的落脚点。
江南饭店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外间饭厅还略显平凡,内进客房却颇为奢华了,占地不大,却很深,且亭台楼阁,茂林修竹。
即便是在冬季,也让吴三桂这些见惯了北方大院的少年们,好生领略了一番江南小院的别致风情。
重真隐隐觉得,这地方并不只是招揽食宿之客那么简单,但也没有多想,婉拒了掌柜天字号上房的美意,而是选择了五间普通客房。
——加上孙元化与有心结交的卢象观,每两人一间,刚好。
这让掌柜的暗暗吐槽——两个大男人一间,还不算多出来的一条大黄狗,这怎么睡?尽管在他的手下,两三个人挤作一间,乃是常态。
他却不知,对于关宁这些苦惯了的大兵小将们而言,两人一间普通客房的待遇已是极好了,住天字号上房反而会浑身不自在,这一点便连吴三桂都不例外。
因此对于重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