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本破书的半文盲小流氓的狗当呢?
只见年轻文士正色说道:“家兄以一人仆一马一车出任大名知府,还有比这更加轻车简从的么?何来派头大之说?
哦,你大概是觉得家兄太过孤傲了些,说话太过直白了些吧?诚然,家兄所言有时确实不太中听,为人太过方正,处世不够圆滑。
那是因为家兄自幼苦读,将圣贤书真正读到了心里,并且身体力行,所说之言,所行之事,都只是秉承圣人知之为知之的态度而已,与威风八面,实无干系。”
吴三桂自私自利的性格既是先天形成,又经后天养成,早已根深蒂固,极难更改,且不管别人所言是对是错,只要是不符合他的利益,轻易都是不肯承认的。
果不其然,见年轻文士说得无法让他反驳,便撇撇嘴以示不屑,还扭过头去假装没听见。
黄重真却听得心中一动——河北有一府之地名为大名,大名有一任知府名为卢象升,便颇为激动地朝年轻文士拱拱手,问道:“未曾请教令兄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不敢当,姓卢,名象升,字建斗。”年轻文士拱手回礼。
“果然是卢公当面,怪不得有如此胸襟气度,着实令人钦佩。”
黄重真极为欣然,旋又轻轻一叹,朝卢象升离去之方向深深躬身作揖,礼毕之后又憾然叹道:“有缘相见,无缘攀谈,可惜,可惜呀。”
周吉等人尚是首次见到,他对于初次见面且已分别的某个人如此敬重,不觉有些惊讶,年轻文士更是既感吃惊莫名,又觉与有荣焉。
唯独吴三桂斜眼看着重真,不无讥讽地说道:“怎么?您在京师也有熟人?倒是未曾听闻,藏得够深的呀。”
边军小兵与京师大佬相熟,这种稍有不慎便会擦枪走火的帽子,是可以往自家兄弟身上乱扣的么?
情节严重了,别说他们这些小兵赖赖,便是袁崇焕袁大帅都会受到牵连。
袁七身为袁崇焕的亲军,从不轻易与吴三桂此等将门公子起冲突,此番却着实听不下去了,出言道:“吴小将军,您能不能别说了……”
谁曾想,吴三桂非但不听规劝,反倒反唇相讥道:“关你何事?袁帅遣你随行,不是来帮腔重真,而是来监视……”
兄弟之间,这些心知肚明的话是可以乱说的么?
便连祖宽这个家丁都听不下去了,蓦然大喝道:“表少爷……”
“怎么?”吴三桂讶然望向他。
“请您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