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率教被调回了内陆,主掌塔、杏、松,三座小而险峻的山城之防务,以为祖大寿后援。
这段时间,后金内部大概是忙于争权夺势,倒是疏忽了对于辽左的压制。
于是,这两员虎将在严格督促麾下将士刻苦训练的同时,偶尔也给自己放个小假,翘个小班,公费旅个短途游啥的。
尤其是祖大寿,有事没事就往宁远跑,半月之后的这次,更是逗留了许久。
满桂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挤兑嘲讽了几句,他还义正言辞地反驳:“吾在等吾之爱将。”
满桂对这种不要脸的言行,持嗤之以鼻的态度,不过倒也挺期待重真归来的。
毕竟,在这支成分颇杂的军队之中,唯独那个看似颇受所有大佬看重,实际上却啥背景都没有的楞头小子,才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与排挤。
说起这员骁勇的蒙古将领,袁崇焕的作法着实是有些小心谨慎地过了分,竟就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主管一些鸡毛蒜皮的重要军务。
以他传统文人的眼光来看,虽说这些年来,这异族将领招揽了许多异族人为着大明咬牙苦战,堪称不遗余力,劳苦功高。
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奴酋昔年不也对李成梁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满桂貌似忠勇忠厚,但谁能保证在自己离任或者死了之后,他会否转过头来对猝不及防的大明,再造一次难以弥补的伤害呢?
黄重真是知晓袁崇焕的这份心思的,也自嘲地做出了一个小小的总结:泱泱大明,归根结底还是被奴酋诡诈的军事政事手段,从而折腾得疲惫不堪了。
故而,宁可如履薄冰,针锋相对,苦苦支撑,也不敢放胆施为,大刀阔斧去创新,去改变,去出其不意,去攻其不备。
重真所做的一切努力,便是想要改变这种小心无大错,从而缩手缩脚的心态。
道路有尽头。
当敢爱敢恨的袁崇焕收到重真即将归来的消息时,几乎想要出城十里相迎。
祖大寿唯恐宠坏了这小子,并且此举对于祖大乐等人也着实不公平,极易导致这些并肩作战归来的年轻人心生嫌隙,于是便出言劝阻。
袁崇焕心中也有些不忿黄重真的迟迟不归,于是从善如流,却仍然亲至城头,将其迎回了宁远。
阔别已久,再次相见,自是别有一番欢喜。
几位大佬的笑容,还是那般真切,就是双鬓各自添了些许白发。
由此可见,虽然狠狠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