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后瑟瑟发颤的德因泽。
德因泽早已恐惧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妃白皙的脸却蓦然变得通红,努力压制着芳心深处的恐惧与怒火,朝台上吼道:“黄台吉,你要做什么?”
“对不起,额娘,父汗遗诏,儿不得不遵从。”黄台吉满眼的无奈,满脸的悲戚。
“你才刚刚承袭汗位啊!便要行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么?本宫可是你名义上的额娘啊!”大妃终究无法遏制自己怒火,盛怒冲破了所有的恐惧,大声怒喝。
“额娘确是误会儿了,这确是父汗遗诏,儿也是不久之前才刚刚得知。额娘若是不信,自去与父汗相见,当面询问,便知真伪。”
黄台吉说着,似乎是怕迟则生变,终于朝那些面无表情的白甲侍卫,使了一个隐晦的眼色。
便见白甲侍卫在众多女真贵族的骇然之中,赫然捉住大妃与庶妃德因泽,决然地朝着尚留着一个缺口的陵寝走去。
众多的贵族也是这才惊觉,原来之所以不将这个缺口封住,竟是这般用途。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白甲侍卫从八王后方走出,中间护着一个女人。
众人看去,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阿济根呢。
然而这女人,倒是大妃的愤怒刚烈,以及德因泽的恐惧瘫软,完全不同,竟似十分享受地眯眼向着太阳,便连押解都不用,只是自己静静地行走着。
再看德因泽,先是恐惧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是苦苦哀求,临到缺口之时,眼见生还无望,终于悲愤交加地尖声大喊:“黄台吉,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你与我事先说好的并非如此,黄台吉……黄台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然而,随着她深入福陵,声音显得越来越微弱,便连诅咒都显得那般无力。
况且,正如黄台吉心底所轻视的那样,一个庶妃而已,在权贵遍地且极重出身的后金,显得那般人微言轻。
她所爆料的,有多少人会信,便是信了,又有多少人会在乎呢。
缺口通往福陵深处的通道似乎很小,第一队白甲侍卫压着德因泽进去后,第二队并未跟着进去,这便给大妃留出了一些时间。
她扭过身看往八王台之上垂手低头,不敢目送自己殉葬的三个儿子,心中深深一痛,却强行将悲愤压制,而是深深吸气,蓦然便厉声吼道:“多尔衮,抬起头来。”
若她叫的是黄台吉,这些已被他收服的白甲侍卫,出于效忠大汗的护主心理,或许便会横加阻拦,可她叫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