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而散,透过厚厚的帐帘飘进了奴酋的汗帐之内,经久不息地回荡起来:“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做中华人……”
书生者,狷狂之士也。
若换在以前,奴酋定会用更加残忍的屠杀,将这份殉国气节无情地打压下去。
可这一次,他却无比纠结于宁远城下的憋屈与失败,郁结之气在心间盆根错节,再也无法挥去。
一颗枭雄之心也变得敏感而又脆弱,竟从未有过地生出了挫败和萧瑟之感。
奴酋茫然地盯着浑身是血,呼呼喘气的莽古泰看了许久,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觉得憋屈,便又有了吐血的冲动。
可他知道不能再次表现出虚弱的状态了,否则毕生建立起来的威势便会荡然无存,即便看到这一幕的人,不是儿子便是亲信。
因此,便硬是将一口老血憋了回去,接着以狰狞的面色和大声的言语来掩饰这份虚弱:“传令!移军宁远城西南五里处的龙宫寺,佯攻宁远,实攻觉华!”
“父汗圣明!”黄台吉听到乃父终于采纳了自己的建议,立刻深深地跪拜下去,代善等人也都伏地称颂。
唯独范文程,只垂手躬身地站在奴酋身后,静如影子。
这一日的中午,兵力仍然占优的建奴去而复返,将袁崇焕派出的侦察兵又压回了城内,然后在宁远西南角的龙宫寺稳稳地扎下营寨,却并未攻城。
与此同时,一支骑兵万人阵在宁远守军的惊呼之中,耀武扬威地自宁远周边奔腾而过,然后往结了冰的大海深处,疾驰而去。
“这……这是……难道建奴真要突袭觉华岛?”将士们纷纷猜测,四城守将也纷纷派出传信士卒,将此消息飞报袁崇焕。
袁崇焕急急地来到城头查看敌情,非但目睹了如此状况,还似乎遥遥地与汗帐之前的奴酋打了一个照面。
袁崇焕狠狠一拳砸在墙面上,似乎在怒吼:“你建奴欺人太甚!”
奴酋也似乎冷笑着回应:“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出城咬我啊?”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袁崇焕牙关紧咬,最终力排众议,将那些满怀热情请缨出战的将士都压了下来,望向东方负手而立,轻轻说道:“那小子,你可千万别死啊!请一定要给我等带来又一次的惊喜啊!觉华及之后的局势,便都拜托你了!”
十八里路程对于骑兵而言,堪称瞬息而至。
不过,纵横辽东的建奴骑兵确实是第一次策马冰上。
给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