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异呢?
四大贝勒神情复杂,范文程则依旧冷漠。
老医者堪堪颇为艰难地拄着医箱站起身来,闻言悚然一惊,勃然说道:“大汗何出此言?老夫何罪之有?”
奴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气质,道:“本汗想杀就杀,何须理由?”
老医者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须发皆张,戟指喝骂道:“你……你就是个屠夫!就你这般背信弃义之人,堪称野兽,也敢自称天命之汗?
哦,老夫差点忘了,你本是李成梁的家奴,深受其恩……”
奴酋对此却只冷笑,并未阻止,还眯起了双眼,似乎非常享受。
可老医者却骂着骂着,却又陡然平静了下来,轻轻道了声“夏虫不可语冰”。
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略皱的衣衫,提起跟了自己一辈子的陈旧小木箱,一步一步地走到莽古泰身边,脚步从容不迫,神情泰然自若。
虽然羸弱的他站在兽人般的莽古泰身侧,显得那么弱小。
可就是这么一个鹌鹑般弱小的人,竟轻笑着说出了一番令之汗毛倒竖的森然话语:“你是建奴四大贝勒中的三贝勒吧?刚听你说想要砍下老夫的狗头去喂狗。
可你这父亲却尚嫌不够呢,要把老夫剁碎了才肯拿去喂狗呢。你虽彪悍暴躁,杀人如麻,比起你这屠戮成魔的父亲,却尚有一丝人味儿。
这样,为了能让你与乃父看齐,便由你来将老夫的这具残身剁碎吧。
老夫膝下无子,唯有一只黄犬相依为命,便先问问它的意思,且看这畜生对养了它三年的主人,吃是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