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好小子!”黄重真老成地握住他的手,却忘记了在这段时光的流里,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十六岁毛头小子。
这毛头小子又老气横秋地说道:“军医有没有跟你说,打算怎么治你的箭伤?
是如他那般拔出箭簇,任由锋利的倒钩将你这些伤口钩得血肉模糊,筋骨寸断,让不知吃了多少饭才积攒起来的鲜血白白流失,还是说另有医治方案?”
“医治方案?”所有人都为这从未听过的新鲜词汇而一怔。
吴三桂则看向了那个躺在地上,与自己年龄差不多,没有死在建奴的箭下,却因自己人的莽撞,从而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精壮战士。
“大狗是我的亲卫,那一箭是替我而挡,他是因我而死的。”看着他那惨状,面对凶悍的建奴铁骑都从未怂过的吴三桂,竟没来由的心中一颤。
他黯然嘟囔了一句,便又盯着重真说道:“军医已替我削去了大半个箭身,正准备贯穿取箭呢。”
这时,重真已仔细地检查完了他的箭伤,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一旁正准备磨刀霍霍的麻衣军医,不明白这个大言不惭的毛头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说道:“贯穿取箭虽然凶险,但他的伤势在左右两个肩头,并不致命。
只要取出箭簇,休养一段时日,便能康复。古之勇者,以此法自行取箭者都大有人在。故而小兄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绝对不会伤了你的性命。”
重真最讨厌的,便是将自己的无知当作至理,并且以之去恫吓别人就范。
所以甫一闻言,他便狠狠瞪了军医一眼,淡淡说道:“如此英勇的一员少年小将,若因此而废,你能负责?”
别说,他虽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兵,但两世的战场经历加在一起,年龄上倒也不失优势。
再加上这小子这两天只顾着开炮打铁,而没什么时间洗脸,看上去便黑不溜秋的,面色也因为发怒而显得颇为狰狞。
蓦然之间一瞪眼,身上便散发着浓烈的硝烟之气,还真有几分杀伐之气,挺唬人的。
军医心中一颤,又因他的话一滞,便反唇相讥道:“难道你能负责?”
“我能。”
重真郑重地点了点头,便再不理会于他,而是转向吴三桂,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说道:“贯穿取箭实不可取,稍有不慎便要伤到筋骨,让你今以后都不能畅快淋漓地上阵杀敌了。
然而我有一个听上去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