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如麻。
周吉却仍然保持着一份镇定,不动声色地与黄重真拉开了些许距离,沉声问道:“这些消息无论哪个都属于建奴的绝对机密,你一介抚顺来的小儿,暂且不论你是如何穿过建奴所占之地的,就问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黄重真瞅了瞅在他右手中蠢蠢欲动的小型强弩,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去了一趟沈阳这个龙潭虎穴,从而一力促成的。”
“什么!你果然是建奴的细作!”周吉再次举起了右手中的弩,只是不知为何,向来稳健的右手,今番却略微有些发抖。
“若是我说,宁远将是奴酋的折戟之地呢?”黄重真看着他那清澈的双眸,一脸坦然而又认真的微笑。
“什么!”周吉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再也无法承受这般冲击了,“啪嗒”一声,手弩掉落在了雪地中。
弩中短箭因为这份力道而触发,“嗖”的一声,擦着王老狗粗壮的手臂,没入了雪丘之中。
“沃槽!你小子干哈!真当老子是怕死的怂蛋不成?”王老狗自辽阳之战后就从未发过的暴脾气,今天或许是因为受了黄重真激励的缘故,终于再次爆发了。
其余三个老兵似乎与他同穿一条裤衩儿,也对周吉投以怒视。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周吉呆住了。
黄重真哈哈一笑,便牵着大黑马折道向西,几个老兵迅速地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地的武备装束,便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徒留周吉在风中凌乱。
“你们可都是老子的兵!老子可是你们的伍长!这官儿虽小,可好歹也是袁帅亲自任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