嬛伶嫏伶听了汗毛倒竖,惶恐道:“斩决!?怎么会这么严重!”柳如是叹道:“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自己跑到江宁府来。”嬛伶道:“可我们在这里一点消息也没听见啊。”柳如是道:“这事不到最后是不可能见天的。自从圣叹被抓进牢里,钱先生多方托人才打听到消息,才知道已经定了斩决。”“那钱先生呢?他怎么不亲自来?”嬛伶问道。柳如是无奈笑道:“这种事情,他是不敢亲自出面的。弄不好救不了圣叹,自己也要搭进去。”嫏伶问:“那姐姐有什么想法吗?都定了斩决了,要救人恐怕太难了。”柳如是叹道:“我也是没头的苍蝇,只好先来江宁府看看,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也得见上圣叹一面。”于是又道,“我之所以找你们是想问问你们和婳伶还联系不联系了,她跟了佟国器,那倒是个有分量的人。”嬛伶嫏伶忙喜道:“对对对,怎么把他们两个忘了!我们还有往来的!”嫏伶道:“姐姐不知道,嫱伶走的时候还是婳伶帮着收的尸骨,不然……”提起嫱伶,三个人又生出一股悲伤来。嬛伶抬头道:“寇姐姐、嫱伶、甘辉都是死在这个朱国治手上的,我们不能坐视金先生也命丧刀下!”嫏伶道:“对!我们赶紧回去给婳伶写信!”三人说着便下了山,急回家中给修书给婳伶,只是不向众人提起,以免徒增烦恼。
信去江西,嬛伶、嫏伶并柳如是可谓是度日如年,可又不好在众姐妹面前显露。柳如是又悄悄向监牢里打听,想见金圣叹一面,却也不行。这天,嫏伶正在廊下发呆,忽然跳将起来,向嬛伶喊道:“我们怎么忘了!”众人都下了一跳,嬛伶上前问道:“忘了什么了?”嫏伶一手拉了嬛伶,一手拉了柳如是,进房关门道:“江宁织造的曹大人啊!”嬛伶恍然:“对啊!他是佟家的包衣奴才,又是皇上亲封的大官。哎,我还记得,夫人曾说她给宫里的阿哥当过奶娘呢。”柳如是叹道:“那也无用啊。江宁织造只管着向宫里贡布匹丝绸,和政务一概不相干。纵然他家和皇上娘娘有天大的关系,也不可能干预这杀头的大罪啊!”嫏伶皱了皱眉,随即释然道:“嗨,就算现在救不出金先生,至少能见上一面啊!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婳伶的音信啊!”嬛伶听了觉得有理,便向柳如是道:“嫏伶说的对。这样,我们去曹府一趟。这个忙,曹大人应该能帮的。”
嬛伶和嫏伶随即去见曹玺,说明来意。曹玺为难道:“下官虽然和朱国治有所往来,这官场上的应酬也能办些。只是,这金圣叹判的罪名可不小啊。”嬛伶忙求道:“就算是死罪也该让家人朋友见上一面啊!法理也是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