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兄弟也没逃脱。不过,官府是一时防范,只抓人没有怎么样,我不敢轻举妄动。初七当日就全城戒严,如今是进出不能。今早我见朱衣祚进了城,本想混进去打探虚实,还是无功而返。”甘辉叹道:“王爷还是不肯出兵,我几番进谏都被拦了下来。”沈羽嫱道:“王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此时刻,怎么反倒有些意气用事。”甘辉道:“也不知道复甫兄那里怎么样了,马逢知为何还不带了援兵来。”沈羽嫱皱着眉头,叹道:“陈大哥做事向来稳妥,只怕是马逢知蛇鼠两端。”甘辉道:“可马逢知援兵不至,王爷更不会轻易出战。”“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沈羽嫱问。甘辉无奈地摇头。这时,外面小军来报,说江宁提督管效忠派了信使来。甘沈二人猛一惊,甘辉忙道:“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说罢抽身而去来至郑成功营帐中,管效忠来使正请求道:“延平王大军到此,我城中兵寡民弱,本当开门延入。怎奈我朝有例,守城者过三十日,城失则罪不及妻孥。今城中文武的官眷悉在北京,心中不能惶恐。唯乞王爷宽限三十日,即当开门迎降。”话音刚落,吏官潘庚钟冷笑道:“孙子有云:‘辞卑者,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这是郎廷佐、管效忠的缓兵之计。”于是向郑成功拜道,“王爷千万不可凭信,应速速攻城!”郑成功瞪了眼潘庚钟,道:“来使请别帐歇息,稍后说话。”
使者离帐后甘辉等忙进谏,请郑成功下令攻城,不可中计。郑成功沉吟片刻,道:“本王以仁义之师北征,为的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原。从古至今,朝代更替自无可非议,可坐视江山落入番邦之手,断我汉家千年文脉,却是不能。儒家之言,唯一仁字,本王既是仁义之师,岂能行此不仁之事?若是如此,岂不是要遭满人嘲笑,天下非议。”甘辉忙道:“仁义也分大小,此时为了满清官员性命之小义而将江南半壁百姓性命,乃是中原众生性命之大义弃之不顾,又如何是仁义呢?”郑成功心里不觉动了一动,镇余新在旁却道:“可是如今满清朝廷坐稳了中原,正要用文教蛊惑人心,大肆宣扬仁义之礼。我们若是行不义之举,恰好被他们拿去大做文章,嘲笑我汉人也不过如此。百姓们都是蝼蚁之命,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他们就跟从谁。要是他们见我们如此不义,还会死心塌地地跟随我们吗?”甘辉见镇余新如此不明事理,只是一味迎合郑成功的意思,十分恼火却不好发作。郑成功果然点头道:“余新言之有礼。不过是三十日期限,江宁府已是瓮中之鳖,量也不能怎样。”甘辉、周全斌、潘庚钟等人忙一阵劝阻,郑成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