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撇嘴道:“这都十几天了,来的人总是没完,他们也不烦。”说着开了门,却惊叫一声瞪大了双眼,随后满院子的人便听见妖伶的喊声:“嬛伶姐,嫏伶姐,快来!看谁来了!”嬛伶和嫏伶等人忙出来看,妖伶已经将屈大均迎进院内。嬛伶忙上前施礼道:“先生怎么来了!”屈大均拱手笑道:“在下往长干桥下寻你们的戏船却不见踪影,还担心你们又飘到别处去了,一打听才知道,竟是乔迁之喜啊!”嬛伶忙笑道:“那夜金先生为我们说了戏,我们就赶紧排演《西厢记》,等要演的时候却找不到先生了,还以为先生又云游四方去了。”屈大均笑答道:“在下并未走远,只是在郊野处转了转。”“金先生呢?”嫏伶问道。屈大均道:“我与圣叹兄本是巧遇,那日就彼此分手,也不知他往哪里去了。”说罢向嬛伶道,“在下此来,还有事和嬛伶嫏伶两位姑娘商量。”嬛伶听了忙请屈大均客厅坐下,娴伶捧上茶来,只留下嬛伶嫏伶两个陪坐,众女伶自去院子排演。
“先生有什么事情?”嬛伶问道。屈大均往院内看了看,道:“怎么不见提剑的那位姑娘?”嬛伶嫏伶对视一眼,嫏伶道:“先生竟然记得她。”屈大均笑道:“她手提青峰,本就与众不同。你们女孩子虽多,可老夫却能看出那位姑娘并非戏班中人。”嬛伶不由笑道:“先生真是火眼金睛。先生是有风骨的儒者,我们也不好隐瞒,那位姑娘的确不是我们戏船上的人,但和我们情意相投,所以一直待在船上,只是她近日有事离开了,先生恐怕是错过了。”屈大均却问道:“那位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嬛伶和嫏伶又互相看了看,嫏伶道:“她姓沈。”“可是松江府沈羽嫱?”屈大均忙追问。嬛伶嫏伶一惊,道:“先生竟然知道嫱伶的名字?”屈大均看了看屋外,压低了声音道:“浴佛节那天盗取佛宝,妙空大师是不是托付沈姑娘将部分佛宝藏在你们船上?”嬛伶嫏伶心头紧了一紧:“先生,怎么知道?”屈大均道:“实不相瞒,在下也参与此事了。”嬛伶嫏伶一头雾水,只能坐听屈大均解释:“在下多年来奔走各方,仗着书生的硬骨头和一张厚脸皮帮江南义士们筹措举事资金。妙空大师盗取佛宝一事,在下是知道的。他和在下商定,取得佛宝后让亲信之人送出城外,交付给我。那日午后,大师派人匆匆送来书信,说是有松江沈羽嫱愿施以援手,先收藏部分佛宝,但也并未言明一切。在下苦等一夜,总不见有人来,可又没有任何办法。次日进城打听,才知道事情败露,妙空大师也自尽了,可其中缘由无人知道。在下只好在江宁府盘桓了些日子,想等个结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