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说过,但大家也都知道一二了。至于你,到现在连你的本家姓名,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只说你是街头乞儿。”嬗伶道:“我要是知道父母是谁,也不会那么小就流落街头了。”嫱伶一笑:“行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人事过往,能够抹去,也不是件坏事。”嬗伶听了嫱伶这话,一改往日嬉笑的神情,两瞳闪动着,半日才道:“姐,也许有一天,我会和你说的。”嫱伶含笑点点头,看天色不早,忙同嬗伶下山而去。到了山脚,左右不见众女伶的身影,见旁边有一茶摊,嫱伶上前问道:“小二,你可见一群姑娘和两个先生下山来?”小二忙道:“哦,见着了。她们说天色不早,担心回不了城,嘱咐小的告诉姑娘,她们先走一步了。”嫱伶谢过了小二,嬗伶因问道:“姐,怎么还有两个老头啊?”嫱伶道:“你方才错过了,我们遇到了金圣叹和屈大均两位先生,不过,应该还有机会见一见的。”于是问道,“想骑马么?”嬗伶道:“骑马?”“对啊。就剩我们两个了,难道还雇车?旁边有驿站,我租两匹马,我们骑马回城。只是,你行吗?”嬗伶道:“行不行,上马再说!”
两个人来到聚宝门外,恰好众女伶的马车也到了,嫏伶见状笑道:“早知道她们骑马回来的,我就留下等她们了。”嬛伶向道嫱伶:“晚间约了两位先生在醉仙楼吃饭,顺便请圣叹先生说戏,一起去吧。”嬗伶嚷道:“好好好,我刚才错过了,晚上不能错过。”一时收拾好了,姜伶几个年岁大的不惯此等应酬,姝伶推脱身体不适没有去,众女伶说笑着来至酒楼,金屈两位竟已在雅间坐等。众人相让入席,酒过三巡,嬛伶向金圣叹请教道:“白天听先生说正在研习王《西厢》,还请先生赐教。”金圣叹自不推辞,将所读几篇曲辞一一讲解,娉伶时而在旁伴唱,众女伶听得入迷。
一时讲解罢,早是月上柳梢头,女伶们辞了两位先生回船,娴伶道:“哎,我们要不演全本的《西厢》吧?难得听到金先生的教诲,对戏中深意又有了几分理解,演起来,一定和往日不一样。”娉伶道:“不错,刚才说崔莺莺和张生两个初见的戏就让我受益不少。原来戏词里唱‘尽人调戏亸这香肩’,我以为崔莺莺此时就已经春情难遣了,现在才知道,那是她自然娇媚之态,并无半点杂念,所以才见得更美,才让张生动心。这回要演,我定好好改过来。”嬛伶因道:“离开杭州的时候婳伶嘱咐我再买两个丫头补缺,我如今却想着将你们几个二肩的磨出来,这《西厢记》倒也合适。”嫏伶点头道:“没错,这是个大戏。按圣叹先生说的,咱们就以草桥店梦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