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为难但也没有办法。一时那个叫图辉的进了花厅,向佟国器请了安。佟国器问道:“狗奴才,火急火燎的,什么要紧事?”图辉道:“回老爷,张缙彦给兵部尚书洪承畴洪大人写了封私信。”佟国器和婳伶都吃了一惊,佟国器惊在面上,婳伶惊在心里。佟国器忙假作笑容,哄着婳伶道:“姑娘先坐坐啊。”说着同图辉离了花厅。
佟国器回来时,面色凝重,婳伶觉察出他神色不对,忙陪笑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要紧公务啊?那婳伶就不多待了,免的耽误了大人公事。”佟国器却拦道:“没有,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拉着婳伶坐下,喝了杯酒,装作无事的样子问道:“婳伶啊,你演戏的本领这么好,不知道苦学了多少年啊?”婳伶听出佟国器言不对心,但又看不出缘由,便如实答道:“十年了。”“哦?十年都待在这戏船上吗?”婳伶道:“是。婳伶自小就卖身戏船学戏,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佟国器凑近了道:“那些和姑娘搭戏的姐妹们,都是学了这么长时间吗?”婳伶琢磨不到佟国器的意思,只好敬了一杯酒,道:“虽然入班的时间各个不一,但也都差不多了。唱戏的功夫,若是小时候练好了,这童子功是很难废掉的。”佟国器紧接着问:“那嬛伶和嫏伶?她们两个怎么年纪轻轻就做了班主?我记得,她们好像比姑娘你还小一岁呢。”佟国器提到嬛伶和嫏伶,婳伶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想想刚才图辉说张缙彦和洪承畴通信的话,心里忽觉不妙。于是道:“我们是先后入的班,她们两个极有悟性,所以师父十分喜爱。师父病逝时,就将戏船交给她们两个了。”佟国器却笑道:“只怕不是如此吧?”婳伶勉强笑问道:“怎么?大人难道比我还清楚她们两个的出身吗?”佟国器笑而不答,自己饮了一杯酒,只在那儿吃菜。
婳伶坐在一旁,心绪难安,可转念一想,佟国器要是真的想为难她,也不会这么左右试探的,索性把心一横,换做笑脸,斟酒劝道:“大人既然要卖关子,那婳伶就不多问了。我们今天只是喝酒取乐。”婳伶劝着,佟国器饮着,推杯换盏,佟国器已有了三分醉意。婳伶见状又道:“大人,婳伶给大人唱个曲吧?大人要听什么?”佟国器醉笑道:“这两天听姑娘的戏都没听够,姑娘挑一个好听好玩的唱来听。”婳伶笑着,轻启朱唇,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一曲唱罢又一曲,正唱到《救风尘》里的【浪里来煞】一曲,佟国器忽然打断道:“姑娘,本官就喜欢你这一段唱。词儿好,曲也好,姑娘演得更好。‘掐一掐,拈一拈,搂一搂,抱一抱,着那厮通身酥,遍体麻。将他鼻凹儿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