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那掌柜的已在柜台上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团团云霞,一朵朵彩云幽幽飘来。婳伶盈盈笑道:“掌柜的,给我们挑个干净清净的包间,店里招牌菜尽管上。这是打赏你的。”说罢将一锭银子搁在了柜台上。见着银子,掌柜的眼睛立刻亮了,忙眉笑颜开,弯腰低头道:“行行行!姑娘们楼上请!小二,带客人们到雅间!”小二答应着溜溜地往楼梯口边跑去,口里一叠声地道着请。
回想当初,嬛伶嫏伶在深宅大院里也算是本分女子,虽然性格活泼且偶有任性调皮,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以稳重守拙为闺范。怎奈学戏是天性所向,入了戏班后和这些跑江湖的女伶们打成一片,竟将许多往日的教训都抛之脑后了,在外人面前尚可,一旦姐妹间玩闹起来,可是没天没地的。今日也算是庆功宴席,女伶们唧唧喳喳地说着各自在台上做戏时的感悟,又点评彼此的优劣,妖伶等再度卖弄做戏时的插科打诨,饮酒划拳不亦乐乎,不多时桌上也算是杯盘狼藉了。正当女伶们欢喜非常之时,忽然雅间的门被咣得推开了,门口站着两个青年小厮,穿着褐色短打,满面堆笑地回头望着。只见一身着绫罗的公子摇扇而进,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四个奴仆将雅间门堵得严严实实。
此种情景女伶们可是见得多了,婳伶当然不让地站了出来,迎上前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那少爷把扇一合,咯咯笑道:“本少爷在隔壁吃酒寻欢,却被你们这一群人搅得心神不安,一打听,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倾月班在此,怎敢不前来一探呢?”婳伶莞尔:“原来是这样。我们姐妹难得欢聚,忘形之处,还请您担待。”少爷进前一步笑道:“这个好说。只不过,本少爷听说倾月班的女伶向来清高,极难得唱堂会,出门陪客更是不曾有过。不知道今日本少爷有没有这样的福气呢?”婳伶一转身,避开那人淫邪的酒气,淡淡一笑道:“公子既然知道我们倾月班的规矩,可见是个知书达礼的人,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少时,公子的酒钱就由我们请了,也算是我倾月班敬奉公子的人情。”少爷听了哈哈大笑,开扇直摇:“本少爷难道还缺这点酒钱?本少爷缺地就是像你们这样粉嫩嫩娇滴滴的美人儿做伴。”说着伸手就要去捏婳伶的下巴。婳伶腰肢一软,身子往后稍稍一倾便让开了那公子的手。嫏伶上前一步,一把拉过婳伶道:“公子,若是我们打扰了您,我们这厢赔礼。但公子若是不懂得尊重,做出无礼之举,就不要怪我们倾月班的姑娘们不给情面了。”少爷听了又是大笑不止:“你们这些唱戏的粉头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不过是我们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