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的人。”
“说起来云英也快生了吧?”温鸣谦说,“宫二老爷还真是双喜临门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戏谑,显然毫不介怀。
“阿娘,我觉得这才是你了不起的地方。”桑珥的神色忽然变得郑重,“就连我一个旁人,见到这场面尚且心不平静。你却能云淡风轻,可见放下得彻底。
能和离也没什么了不起,真正了不起的是把那个人从自己心上摘得干干净净。”
“我把他摘干净还早在和离之前,”温鸣谦笑着说,“所谓劫难可渡,心魔难消。一生中有太多劫难能让人死于非命,有些纵然是逃得了性命,可也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当初我亦生不如死,恨意难平。也用了不短的时间才想明白,与其去恨,不如放下,否则便是将自己永世关在牢狱中了。”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迤逦走了过去。
骑在马上的宫诩,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心中却沉甸甸的。
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是这幅样子。心中埋着无法消除的隐痛,且无人可以诉说,如影随形,永生永世。
周家虽然破落了,但到底还是勋爵人家,丧事办得也不算寒伧。
温鸣谦入得门来便直奔了后宅,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家的内眷赶来了。
周夫人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几乎全白。要知道,她也不过五十岁。
温鸣谦见了她不免要宽慰几句,周夫人噙着两泡眼泪,木着脸应了几声。
温鸣谦也没多逗留,就去了刘翠依的房中。
“姐姐,你来了。”刘翠依听见温鸣谦来了,连忙起身。
“快躺着,别起来。”温鸣谦赶上前几步摁着她说,“就算是外边天塌了,你也要把自己的胎养好。”
“我知道,姐姐。”刘翠依点头,“我已对外说了,怕伤了胎气,一应事物我都不过问。”
“这就对了,到什么时候也得分清什么是最要紧的。”温鸣谦道,“你婆婆没有为难你吧?”
“自然不敢,”刘翠依不禁一笑,“连菩萨都得先渡金身再渡人,她还是忙着顾自家吧!”
周家老爷好道,常年在山中修行,早已不以俗世为念了。
周敬三虽还有两个姐姐,但都已经嫁人,不在京中。
虽还有几房亲眷,但到底只是亲戚,不是一家人。
柳焕春是不喜欢奔丧的,但她今天还是来了。
她母亲早起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