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方才站起身,慢慢拿出手帕来,擦干脸上的泪。
末了,伸出手去,在供桌上放下一把桂花糖。
桑珥听见禅房的门开了,急忙起身迎上去。
“阿娘,”她见温鸣谦这样子就知道必然是狠狠哭过了,不由心疼得递上自己的手帕,“哭一哭也好,心里能舒服些。”
“跟寺里的人说一说,找间屋子,我换换衣裳吧。”温鸣谦说,“这样子没法出去见人了。”
“阿娘,你先坐在这里,我这就去问。”桑珥急急忙忙去了。
等温鸣谦换好衣裳,又重新洗了脸上了妆。
“阿娘真美,”桑珥看着温鸣谦,眼里仿佛堆着星星,“宫诩那老匹夫如何配得上你?!”
桑珥在宫诩面前总是装作乖巧天真的样子,并且对宫诩也是有意的显出尊敬有加来。
实则她在心里只把宫诩看做狗屎一般,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该被沉塘才是。
“这话只在我面前说说也就是了。”温鸣谦提醒她,“在宫家可千万要谨言慎行。”
“我知道的,阿娘。只是心里实在气不过,宋秀莲虽然可恶,可宫诩的罪责其实与她相当。只可惜他托生成了男人,这个世道对男人未免太宽容了。”桑珥从心里为温鸣谦感到不平。
“这世上不平的事太多了,”温鸣谦眉眼低垂,“若能自己亲手讨回,那还不算坏到底。”
正说着,先前那个小尼姑又引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刘翠依。
“姐姐,你果真在这儿,”刘翠依喜出望外,“我本来是去了你们府上,却听说你出门了。
索性就到这里来逛逛,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里。”
“所以说咱们两个有缘,今天是必要见上一面的。”温鸣谦见到她也很高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这些日子我回娘家住了些天,因为我姑姑他们进京来了,一大家子人好不热闹。你知道的,我母亲年纪大了,虽然有嫂子,可是因为孩子多,常常忙不过来,就让我帮着照应些。”刘翠依说着,挨着温鸣谦坐了下来。
“你今日若不忙,咱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用一顿斋饭吧!”温鸣谦提议,“我记得他家的素斋很讲究,我已许多年没吃过了。”
“那敢情好,”刘翠依笑道,“正合我意。”
“桑珥,你和这位小师父到前头去说一声,把这三十两银子交给住持,算是这个月的香资还有做道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