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歪头:“真的?”
前段日子,因为成蛟叛乱的事情,她觉得风声甚是紧,更是乖觉了些。
不出宫了不乱玩了也不召俳优进宫耍杂技了,浑身的狐狸毛顺的一丝不苟,还顺带闲情逸致摧残起了花花草草。
要是不生气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照样出去玩了?
没等她来得及暗喜,嬴政脸上的笑意收敛下来,坐在她身边道,“有些市井传言说寡人是野种,仲父是亲父,仲父才是寡人的生身父亲,桃桃觉得呢,寡人和仲父长得相似吗?”
白桃微怔,坊间传闻她也听说过不少,但是没有想到无坚不摧的他也是在意这件事。
也对,凡人在意血脉的传承,关于自己的身世谁不想究清呢。
可是他长得和他的父王的确不是很像啊。
他挺鼻薄唇,两眼深邃,棱角分明的冷峻,是那种不熟悉他的人接近就怕被伤到的孤傲强势。
而他的父王嬴子楚就平易近人多了,在赵国磋磨十几年,嬴子楚还磋磨出几分积郁的消沉。
回到秦国被华阳太后掣肘,根本就不能一敞胸怀,导致气质都是拿细线提拉出来的,要断未断的样子。
所谓相由心生,这长得就
不是太像。
白桃觉得他不是想问像不像的事情,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她思索了下说道:“连书上都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说罢,她凑在他耳朵边低低道,“没准政哥哥你更像你的太爷爷呢。”
“我听宫人说,秦昭襄王打得列国闻风丧胆,以后政哥哥你所做的功绩更不会差到哪去的。”
“有是时候实力也是自证的一种方式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政哥哥你以后定会更强。”
少女努力搜刮着近日来强背硬塞的诗文来劝导,樱唇里可心的话一连串一连串的往外冒。
嬴政摩挲把玩着她的芊芊玉指,幽深的眸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欲成大事之前,寡人先得亲政。”
白桃眼睫微颤:“政哥哥,你还有好几年才能戴冠配剑呢。”
“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他狭长的眸子里含着化不开的墨,“成蛟之事,会成为寡人亲政道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白桃:“嗯?”
“寡人要去屯留,亲自平定成蛟之乱,寡人不仅要让仲父看到,让六国看到,更要让大秦的将士看到,寡人才是他们唯一可以效忠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