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先行一步,到底是让学子们紧随其后。
五皇子凝重一瞬,又问及南阳府民工征调一事。
“南阳知府已从灾民中征调身强力壮者开渠固坝,只是那边也是粮食难以转圜,听说知府大人已经把目光放到了城中富户身上。”
“倒是个奸猾的!特事特办,眼下为了活命,只能行此章程。”五皇子转向身后的一名粗布男子,“枬峰,传我的话,知府从富户那里借的粮,待至洪水散去,朝廷当以双倍还之。”
枬峰领命而去。
“对了,本王还有件事要嘱先生。”五皇子转头望向齐墨璟。眼前的人虽则清冷孤傲,却是他此次水患最大的倚仗。不由敛衣肃目、郑重朝他拱手拜了拜,“朝廷已拨银并物资下来,只是山行至番堌地界,遭遇泥石流堵路,又有山匪趁势打劫,先生可知其意?”
齐墨璟眸色渐深,又负手而立,“怕是山匪是假,打劫是真,呈显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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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乖,这两日瞧着精神倒是见好。”时锦摸了摸大郎的头,将最后一块指肚大的糕点塞入他嘴中。
“谢谢姐姐。”大郎露出个笑来,隐约瞧着能见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
张娘子感戴时锦恩德,却无以言谢,只笑着与她道,“姑娘心善,将来定有福报。”
另一旁的灾民也跟着点头附和。虽则时锦并非所有人都能救下,但到底是有女医宽慰,心中安定。
又诊治了一些病人,时锦拖着沉重的腰身往粥棚那边走。她腰本就受过伤,连日来的繁重劳作让腰部隐隐作痛。尤其弯身久了,更有些直不起来的酸胀。
眼瞧着时锦回来,那小僮倒是欢喜,只推了一只破碗与她,“时锦姐姐,快喝些粥。”
时锦感激,当下笑着接过粥碗,又在一旁破旧的高凳上坐下,垂了眼睫低头喝粥。
粥中米粒不过十粒,颗颗分明却又带着残缺。应是旧日虫蛀的陈米。
她的动作极缓,仿若带了心事,又似珍惜般一小口一小口轻啜。
贺神医此时正拿着本医书瞧着,一转头便瞧见她污糟糟的外衣仿若在泥地里滚过一般。
他不由轻嗤,来时素白得像个仙女儿,不过几日,便成了田间的泥猴儿。
当下干巴巴咳了声儿,“那个泥猴儿!”
时锦仿若未闻。
他又重重咳嗽了几声,时锦可算抬起头来了,只是眼神中依然带着些迷茫,“神医可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