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就着现下手头有的药材配了方子,能救一人便是一人。
一整日的高强度劳力,她却只得一碗稀粥,很是珍惜得将那稀粥中颗粒无多的米入了腹,身上终是升起些热气来。
直至天色渐晚,周遭再难视物,侍墨才来寻她。
“你怎的还在这里?二爷让我带你去临时安置的住所。”侍墨带引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得往高处攀去。
时锦一整日没见着二爷,当下问他,“二爷呢?”
“二爷一来便同五皇子商议救灾章程,这会儿又一道前去查看河水漫涨的情况,怕是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侍墨道。
时锦点点头,随着他一道来到一处极简的毡棚前,里面只一点如豆灯火亮着。
她谢过侍墨,独自进了毡棚,便见里面只席地铺着一床草席并自侯府带来的那床锦被,除此之外,其余皆无。
眼下因着忙碌一天,不独是脸,手上都跟着污遭遭一片,她只得出了毡棚,寻了处尚且积着水的水坑,就着洗了洗手。
这般冷的天,仅有一床单薄的锦被,想要脱掉脏兮兮的外衣怕是不能了。
她只得强忍着恶心,拢了锦被躺在冰凉刺骨的草席上,吹熄灯火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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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璟此时与五皇子一并骑在马上,于暗色中瞧着远处的汤汤川水。
“私以为,堵不如疏,青堰官员在洪涝将起时,亦想法子加固了河川堤岸,然水势极凶,便是垒得再高的麻袋木石,在涛涛河水中,犹如蚍蜉撼树,见效甚微。”五皇子蹙眉与齐墨璟道。
“那不若堵疏结合,既遣一部分民工按着咱们商定的方向开凿河渠,引洪水归川,又着一部分人在关键之处建造壁垒,两厢配合,应是无碍。”齐墨璟道。
“呈显兄虽则有理,但现下民众谈洪色变,逃且来不及,又怎会愿意服从官府安排?”
“此点某自忖过,征调民众不便,但难民者众,不若按工钱、米粮征调灾民一起抗洪,殿下以为如何?”齐墨璟胸中早有应对之策,因与五皇子道。
“实不瞒兄,眼下南阳府粮仓告罄,想要从别的州府调粮,且不说旷日持久,然大瀛、郊河一带乃太子势力盘踞之处,而东阳、番堌一带,又在二哥囊中。我这两位兄长,不来闹事倒好,想要从他们那里攒粮,怕是比登天还难。”这才是五皇子心忧之处。
有心救灾,而无力抵挡官场大网,便是这般无奈。
“粮草这一块,殿下放心,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