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将一切抖落干净,那人只静静站于原地。
翠玉的身子软绵绵的,脸上泪痕如织,连带着鼻水,瞧着甚是恶心。
黑衣人影眉头微蹙,“最后一件事。”
“大侠您说……”翠玉啜泣道。
“那日,你推了她一把,可是?”
翠玉的身形一僵,眼中惶恐几欲淹没整个人,胡乱摆手道,“奴婢没有!奴婢想要拉住她的,可她去的太急,奴婢、奴婢……”
“我知道了。”那人瞧她形容,却是不再问下去。
他转身离开,身影一拐而逝。
待得那人离开,半晌,翠玉这才瘫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
然而,她还未调整好情绪,巷外便传来杂沓脚步声儿,并着一些不怀好意的恶言恶语,“听说这次的货色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姿容出众,当是能卖得个好价钱!”
“不过这丫鬟也不知怎的得罪了贵人,点名道姓要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即便以后想翻身也是不成的了。”
“管那多作甚,咱们姑且爽快爽快,也尝尝小姐丫鬟的滋味……”
翠玉两肘支着地面,拖着僵得没有知觉的身子往后挪,奈何那些人来得太快,嘿嘿笑着拿着个麻袋熟练得往她头上一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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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亥时方回。
一进正院,便嘱知画备了热水,好自洗漱一番,这才着了一件宽松里衣歪在罗汉榻上。
时锦拖着略沉重的步子进来与他添茶,略近些,便嗅得那氤氲水汽间的一点子酒味儿。
“二爷喝酒了?奴婢去做些醒酒汤来。”她道。
“且不忙,”他微阖双眼,只清冷与她道,“帮我按按头吧。”
时锦由是转向他身后,双手抵在他两边太阳穴,轻轻柔柔按压。
才按了几下,二爷反手便握了她右手,声音中不带一丝人气儿,“可还疼?”
今儿个不知怎的,他的手微凉,反握住她时,时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头却下意识摇了摇,“不疼了。”
二爷侧了脸,耐人寻味得瞧着她,唇角带着些嘲,“不是疼得昏死过去了?”
时锦心下一颤,不知二爷怎的这般快便知道了延安院里的事,当下便惴惴往下跪,“奴婢的错,不该欺瞒大夫人……”
她话音未落,便又听得他言,“天逸的主意吧?”
时锦由是抿唇不敢言语。
瞧着时锦这般模样,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