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璟的威胁,以及昨晚撕碎的衣裳,无一不提醒着她,在劫难逃。
不得不说,她慌了。
“奴婢会医术、会打络子,还会女红,识字、书画均不在话下。”时锦一点点拿出自己的筹码道。
然而,她引以为傲的才能,在主子眼中,无比单薄。
看着齐天逸视若无睹的模样,时锦的声音一点点弱了下去。
咬了咬牙,她将那件烟色褙子一点点褪了下来。
齐天逸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然而,还不待他发怒,周遭传出一声玉牌破碎之声,在这一片暗沉中格外清晰。
时锦吓得脸色苍白,正想拢起褙子,却听到一声呵然冷笑,“崔时锦,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那声音虽刻意压低,却带着暗沉沉的怒意,是时锦从未听过的愤怒。
二爷自来便是出尘的、优雅的、不动声色的,鲜少有发怒的时候。
唯一一次怒意,便是马车中他对她的威胁。不,那也不是怒,而是冷静自持的凉薄,看猎物瑟瑟发抖而自得其乐的戏耍。
时锦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像是在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齐天逸的腰带,声音低低的,带着哀婉恐惧的意味,偏偏又强装镇定得带着一股子颤音儿,“二公子,救我……”
齐天逸的目光落在她扬起的一张脸上,苍白到失了血色,却又楚楚可怜的脸。
他的心中蓦然一动。
正欲抓住她,下一瞬时锦便被人从自己身边扯离出去。
她的眼中满是惊惶,却又不敢出声儿,被个齐墨璟如破布娃娃般随意一箍,便箍在身边动弹不得。
“呵~”他在她的耳边冷笑,“我竟不知,自己的婢女如此大胆,想要自荐枕席?嗯?”
他的尾音上扬,带着十足十的威胁之意,“崔时锦,我说的话,你忘了?”
“奴、奴婢没忘……”时锦浑身止不住得抖,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被齐墨璟冰碴般的话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二、二爷,奴婢错了……求您……”
齐天逸从未见过这般的齐墨璟,疯狂、残暴、偏执,显露无疑。
“二叔……”他道。
“滚!”高山仰止一般的人发起怒来,雷霆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