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一点一点拱了上来。
司棋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儿,不知道自家二爷这是怎的了,才一会儿时间,便有些恼了。
她正自惴惴,时锦却在门外唤她。
原来她去厨房取饭,鞋面尽湿,不好进屋,便寻思着让司棋把饭捎给二爷摆上。
然而,还不待她唤出司棋,便听齐二爷那压在舌下的怒气顶着声音也跟着高了些,“时锦进来,司棋先出去。”
这便是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时锦想丢下食盒拔腿就跑,奈何司棋走出来,拍了拍她的肩,低声道,“你且忍着些,二爷这会儿脾气不好。”
时锦更不想去了。她攥了把司棋的手,却被司棋轻轻往前推了一把,这才低头迈步,拎着食盒进了里间。
眼下齐二爷披散着头发,双目微阖,周遭一水儿的摆件,连带着自己编制的络子和吊坠儿。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时锦当下膝盖一软,跪在了紫毡印花绣腊梅地毯上。
齐墨璟不妨时锦如此果断,捏着泥金乌木折扇的手便是一顿,声音也透着股子凉气儿,“怎的?可是知错了?”
主子说你知错,那你便是知错。
时锦点头如捣蒜,“奴婢知错了。”
“哦?说来听听。”齐墨璟扫了时锦一眼,便见她衣角的水珠犹自往地毯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