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一声女子啼哭,“娘亲,女儿不喜欢这个酸腐呆子,你又何苦逼我?”
侍墨嘬了嘬牙,只觉一阵头疼。这是何等运道,竟听到大夫人和三小姐的言语官司。
他正想问问二爷,需不需要提醒大夫人一下,就见自家二爷居然目不斜视般从碧涛间门口洒脱而过,权当没听见!
侍墨赶紧跟上,天大地大,二爷最大!
午后日光正盛,整个清风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吃完饭的下人们俱都躲到阴凉处躲懒,时锦也不例外。
二爷正房虽则凉快,但到底是让她有几分忧惧难耐,因此特特寻了一处靠近清风院的廊桥躲凉。
那廊桥下水不甚深,又有石墩子矗立桥下,恰恰可以倚靠。
时锦便寻了个没妨碍的墩子坐下,继续临水缝衣。廊桥上偶有人经过,低声言语尽可入耳。
阿弟虚岁已有八岁,正是身量渐长的时候,她得空便做会儿针线活,眼下已得了一件衣裳。
刚收起针线,她又犹豫了下。崔秀才帮忙照看阿弟,很是辛苦,上次见他外袍上有个磨破的小洞,显见素日里亦是节俭度日。
算起来,这崔秀才算得上是她的远房表兄,表字旭章。以前在药房时,他的娘亲尚未离世,却是十足十的药罐子,因此每每崔秀才来买药,时锦都只收个本钱,亦每每有赠药之举。
因着这层关系,崔秀才在时锦父亲去世后,对她姐弟二人颇有帮扶,只是力所不殆,且是后话。
想及此,时锦便琢磨着给崔秀才也做身衣裳。眼下她手头布料不足,得回耳房找找是否还有剩余。
如是想着,她便起身,拍拍身后浮土,拿着缝好的一身衣裳,转身巴着廊桥下突出的椽子往上爬。
刚爬了一半,就听着对面一个小丫鬟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