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净了面、漱了口,侍墨也从前院赶了过来。他接手司棋手中的活儿,从一个雕着麒麟戏珠碧玺盒子里拿出一支墨玉簪子帮齐墨璟束发。
一切收拾齐整,司棋和知画早已摆好了早饭,而另一边,齐墨璟转了个弯儿,到底站在了内室的床榻前。
他脚蹬乌色金边云纹长靴,足尖在时锦身上轻点了下,就见女孩哼哼了一声,又转身向里,口中兀自呢喃,“阿弟莫吵,姐姐再睡一会儿子。”
呵,倒是个大胆的!
齐墨璟的脚上用了些力,一时间时锦的眉毛皱了起来。
许是有些疼痛,她迷迷瞪瞪睁开了眼,就见一头束墨冠带墨玉簪子的美男子正居高临下得冷冷望着自己的方向。
更可恨的是,这个美男子的脚还踏在她的腰上!
时锦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赶忙起身,以头触地,脸上也吓出了冷汗,只低着头,不敢张望。
齐墨璟负手而立,他的目光有如实质,望了时锦一瞬,撂下句“罚你今日不得吃饭”便出了内室。
时锦顿时如丧考妣,两眼无神得瘫坐地上。
好容易等得齐墨璟吃完饭带着侍墨离开,时锦还缓不过神来。
司棋到底怜她新入府,将她从内室带了出来,“我昨日教了那般多,你怎的起得这般晚?”
知画也帮腔道,“亏得二爷心善,不然必然将你撵出府去!”
天可怜见,这也叫心善?!
时锦抿了抿唇,到底是是把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
“是我的不是,下次不会睡过时辰了。”她嗫嚅道。
司棋也知道时锦挨罚的事儿,直接让她负责收拾齐二爷的屋子,而她和知画,则坐在了八仙桌边,取了各自的筷子,将二爷剩下的饭菜就着馒头,当了早饭一起吃了。
时锦本就手脚麻利,将二爷的被子叠好,又勾起帐子,这才将旁边耳房洗漱用的木桶等物收好。
而司棋二人,在用完早饭收拾好桌子后,指派丫鬟从倒座房的冰库里取了一桶子冰搁置在二爷房中,这才静下心来继续守在门边做针线活。
外头负责洒扫、绿植等值的丫鬟俱都洋洋洒洒忙碌着,只剩一个时锦甚是寂寥。
时锦不由凑近司棋,“姐姐,还有什么事是我做的?”
司棋指了指内室,“小几上的那碟子冰皮糕点,爷说赏你了。”
——轰隆,时锦只觉得脑中一阵炸雷,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