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环境已经早早把狼眼手电的光芒吞噬。
隐约看到他回过头,竟然发现他的嘴越张越大,夸张到如蟒蛇吞物,大过自己的整张脸,紧接着好似探出两颗巨大的獠牙。
我看呆在原地,仿佛一瞬间回到龙泉泾王墓的甬道梦魇之中。此刻眼前看到的一幕,仿佛便是那个梦魇的延续。
不知何时我手中停下的敲碗,脆响声一停,“胖子”便快速逃离了。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我,跟不知道已经敲打了多少下的碗。
七七四十九一下,多一下少一下都会带来恐怖的后果。
刚才敲的太急只知道,已经接近四十多下,可具体还差几下却不得而知。
眼瞅着搭救孙老板不成,莫不然放屁砸在后脚跟上,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突然的一个激灵,使我意识到我可能正在遭遇孙老板遇到的险境。
方才路过的地方一定有某种机关诡药,能使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臆想之中,在这幻觉里会立刻遭遇自己认为最可怖的梦魇场景。
而孙老板可能便是猛然看到什么披头散发的惨白景象突然探出来,以至于吓得魂都丢了。
想到这,大脑更加不受控制,潜意识想着是千万别瞎想,不要去琢磨最恐怖的场景,可越这样想,却发现一幕幕狰狞恐怖的景象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忽然一只手拍打在我的肩膀上,这只手湿漉漉的,能感觉到这只手并不大,我忽然意识到我的终极梦魇来了!
那是我儿时少有的玩伴,谁也不知道那天他为何会独自下河渠里扑腾,当下一波人来的时候,一个猛子扎一下去,直接把一个泡的发白的尸体顶了出来。
他眼睛睁得提溜圆,赤身裸体,浑身褶皱,嘴巴突兀的张着,好像无数的怨念全部堵在了喉咙处。
扎猛子的那人吓得连呛十几口水,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肥鸭,在水里扑腾嘶喊,声音变得早已经不像话,恨不得把恐惧全部从身体里吼着挤出来。
而我正是那个蹲在岸边,跟浮上来的死尸第一个在空气中对视的人。
当时我没喊没叫,只觉得腿肚子里的筋一下拧成了一个麻团,想逃开,却不听使唤。
尸体张着嘴,我也张着嘴,他的脸泡的像刚洗出来的白面,我得脸也早已经煞白,像是多余颜料全部涂抹在了我的脸上,时间也仿佛瞬间凝固。
拼命扑腾的小伙伴把水面激起一阵阵水波,尸体就在眼前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