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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谷雨。
从兖州到徐州的官道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越往南走就越荒凉。
往常没有战乱的时候,田里干活的农民,做生意的商人小贩,驾着牛车马车去城外踏青的地方豪族,几乎络绎不绝。
然而现在,官道两旁就连野狗都没有几只。
前些时候死人最多的时候,各地县城的乱葬岗是野狗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往往一处乱葬岗,就有数十条野狗在不住地徘徊,这些家伙吃人肉吃的双眼发红,比野狼都要吓人,甚至遇到落单的行人,都敢直接上去吠吠两声。
只能说,战争改变了太多太多...
此时,临近兖州和徐州交界线的一处山谷,一万多兵马已经扎好营寨,林哲和郭嘉等人就驻扎在其中。
军营大帐内。
郭嘉正饶有兴致的夹起一块牛肉,学着林哲的模样将其涮到铜釜内,心中默数十个数之后,果断将其夹了出来,随即便放到了嘴里,大口咀嚼,眼底漏出一丝满足。
“显允这个吃法倒是别致,只可惜没能早点拿出来,若是冬天能有这样一口热食,再加上一壶黄酒,岂不美哉?”
林哲闻言,抬起头瞥了一眼,先是鄙夷了一番郭嘉粗鲁的吃法,而后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葱花、蒜末、肉酱和醯(醋)倒进了小号的食盅内,缓缓的搅拌着。
直到准备的差不多了,林哲这才从盘中夹起一块切好的牛肉,将其放置进煮沸的铜釜内。
“夫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对待吃食自然要精致些,似奉孝此等吃法,初夏时节和寒冬腊月,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郭嘉听到林哲如此说,脸色丝毫不变,视线甚至都没离开铜釜。
心中继续默数的同时,一边回应着林哲:
“显允就是太精致,所谓大道至简,这等美食,最简单的涮煮就已经足够美味,加那么多调料,反而破坏了其口感!”
林哲懒得和郭嘉争辩,每个人对美食的看法不同。
或许对郭嘉来说,牛肉本身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食,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耕牛是一个重要的耕种工具,导致牛肉是一个相当昂贵的奢侈品。
但是吃遍了后世五花八门的顶级珍馐之后,对林哲来说,水煮牛肉若是不加调料,他还真的吃不下去。
见林哲没有答话,郭嘉顺手又将一旁的汤饼倒入了铜釜,静静的等待着它煮熟,头也没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