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里给自己做检查。
于月秋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刚才的高兴和兴奋的表情一下子都不见了。她无声地拿起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两个信封。把其中一个递给李伟,对他说:“今天下午公社里刚开完会,传达了上级关于对以前在运动时期,造成的那些冤假错案进行平反昭雪。在全国上下从城里到农村,解除对地富反坏右的管制,摘掉压在他们头上的管制帽子。你拿的这个通知,就是对咱爹咱娘解除管制的通知。”
李伟手里拿着这个解除管制的通知,静静地站在屋当门里,听完了老婆说的这些话。他的脸上一点悲喜的表情也没有,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于月秋看着李伟的这个样子,害怕地握着他的手。她感觉李伟的这双手,就像是冰块一样凉。她担心的问道:“李伟,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吧。”
于月秋话音刚落,只见李伟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过了半天,李伟才说道:“平反了又有什么用,解除管制了又有什么用,摘了管制帽子也没有用了。晚了,这一切,来的都太晚了。”
李伟说着,手里还拿着那个通知,步履蹒跚地去了里间,一头囊在床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其实于月秋看到这里,她的心里也很明白李伟此时的心情。十几年的运动,对他们一家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不但他们的爹娘身心受到了折磨,就连李伟和李辉也受到了很多歧视。他们没有权利能和贫下中农的子女一样享受国家的待遇,当兵、上大学、招工都和他们无缘。十几年过去了,不仅葬送了他们的青春,更葬送了他们的前途和未来。李伟说的没有错,这份解除管制的文件来的真是太晚了。
过了一会,于月秋看着李伟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她拿着毛巾过来对李伟说道:“你擦一下脸上的眼泪,咱们还得去爹娘家里,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李伟听了老婆的话,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接过毛巾擦了一下满脸上的泪痕,又把毛巾递给老婆。对她说:“月秋啊,这么多年来,我们受到的折磨和委屈不想再提它了。可是,我和我的弟弟,就是因为这场漫长的运动,失去了上大学和当兵的机会。让我们一生的愿望,最后都成了泡影。现在,咱们的弟弟二蛋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也只能这样在农村里生活一辈子。可是,月秋啊,我还有机会。现在,既然我们都和贫下中农一样了,也能够享有国家的一切政策了,我为什么不能呢?”
于月秋看着越说,情绪越激动的李伟。她接过话茬问道:“你还有什么机会?你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