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可是个人才,他是首都大学毕业的,毕业分到省城汽车总厂,都坐到厂长的位置了。啧啧,端的可是铁饭碗,工资一个月一百多呀!”
“哇哦,厉害呀,一看就器宇不凡。”魏青草由衷地称赞。
“可不是,他是整个家族的骄傲,他们整个村子的人提起他都脸上有光。可是,去年他居然辞职了,来县城开了这家收购站,大伙都想不通,他咋就这么傻,放着铁饭碗不端,来干个体户呢?”赵建庆坐在车辕上摇头。
这时候个体户跟吃公家饭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徐厂长丢下的省城汽车厂长的位置是天上,这个收购站厂长的身份就是地下。
魏青草却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徐厂长有远见,有魄力。在省城汽车厂当厂长待遇是很丰厚,地位也高,可是,终究是当工人,汽车销售再好也是国家的钱,跟你没关系。
他开收购站下海经商就不一样了,这时候生意多好做呀,如果有眼光有能力,简直就跟捡钱似的。
俩人走到半路,魏青草提议数数钱,看今天赚了多少。
赵建庆大剌剌地说:“还用数吗,一共500斤白条,一斤卖2毛3分钱,那就是115块钱了,咱今天半天赚了15块钱。”
魏青草呵呵一笑,“脑子挺好使呀。那我也得数数钱够数不,万一少了三毛两块的,我不得自己填上呀。”
赵建庆不耐烦地说:“哎呀,就是少三毛两块的也不值当往里填呀,我可没那么较真哈。”
魏青草严肃地说:“我可是个较真的人,我管账管钱,必须一分不错。停下,我数数。”
赵建庆苦笑一下,无奈地把骡车停在路边树荫下。
魏青草仔细数了两遍,确定一分不差才把钱又装好,还明确地记在了笔记本上。
她把账本合上,叹息一声说:“本来今天该赚25块钱的,生生少赚了10块。唉,真是行行都有门道,隔行如隔山。咱太大意了,都不了解一下就贸然收购了。”
赵建庆安慰她:“不错了,头天开张就挣了15块。”
魏青草又笑了,“是不少,不过还得感谢你表舅,要是外人人家可不给咱开这个后门,给咱按2毛钱原价一斤就不错了。”
“那是,所以,咱干这行还是比人家占优势,嘿嘿,咱这回懂了,明天再收购就不会再犯错了。”赵建庆说。
魏青草点点头:“嗯,一回生二回熟,明天是何二庄集,咱还是六点就走。”
俩人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