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的静默实在是有些诡异,诡异到邬裕不得不继续自说自话往下圆——
“怪我怪我,不知道棠许生病了,见她状态有些紧绷,只想着让她喝口酒放松放松。”邬裕笑眯眯地看着棠许,“你不会怪邬叔叔吧?”
有的人虽然没学过川剧,可是变脸的效果真的是一绝。
邬裕年不过四十,刚才还让她自罚三杯,这会儿便自称叔叔起来。
也是,自称叔叔,就能跟燕时予平辈了。
想到这里,棠许忍不住又看向燕时予。
燕时予已经走到傅嘉礼另一侧,垂眸落座的间隙,眉宇之间疏离感似乎愈发浓厚。
甚至在抬眸看她的瞬间,还带着一丝令人心惊的暗沉。
棠许迅速收回视线,看向邬裕,“邬叔叔说哪里话。既然今天不方便,我们就改天再约,我随时都可以的。不打扰你们了。”
“你这话不就见外了?”邬裕却拉住了她,“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和我,和燕先生都是自家人,来都来了,不如就一起坐?傅先生不介意吧?”
傅嘉礼温文含笑,“当然不介意。”
于是邬裕热情地拉开自己身边那把椅子,安排着棠许坐了下来。
这原本是傅嘉礼为宴请燕时予安排的饭局,邬裕已经是舔着脸强行来凑数的了,棠许更是凑上加凑,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棠许倒也从容。
既然邬裕将她当成踏板,她也可以顺理成章,达成自己的目的。
餐桌上,同为世家三代的傅嘉礼和燕时予自然是中心,然而凑数的邬裕却俨然一副主持大局的姿态,将氛围搞得极其活跃,哪怕那两位爷都不是话多的主,全程听邬裕和另一位一唱一和,倒也热闹。
棠许喝着果汁枯坐半天,终于寻着一个邬裕歇气的机会,开口提了项目重新启动的事。
邬裕却只是拍腿大笑,“这都是小问题,难得大家坐在一起,这些事情稍后再谈嘛……”
“邬叔叔您当然不急。”棠许说,“可是您是大忙人,我今天难得见到您,当然要抓住机会了。想来,傅先生和燕先生也不会介意的。”
说完,棠许便又一次看向了燕时予的方向。
她这样故意将两个人摆上台,其实是在赌。
要是两个人不给这个面子,她也没有办法。
可是也只有她知道,她心里的期许,完全大于赌的忐忑。
哪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