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一整晚都没翻过身似的。
不说他梦里的那个什么天元意识了,只说正常人的普通意识,也是完全可以干涉物质的,至少,是应该可以干涉自己的身体的。
但他梦到的内容,没有出现任何的现实投射。
说明在他入梦的时间里,他的意识和躯体的联系,很可能被切断了。
这一点,他认为不妥,因为这种联系切断之后,如果他现实中的躯体,突然遭到什么攻击,他也并不会惊醒过来。
一个用来解压的金手指,有什么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还好,他只是个老师,不是什么缉毒之类的危险岗,理论上,应该没有什么鬼会半夜来爬他的床。
……
到了学校,陈昌言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先去中心花园,gank了一波蹲在那儿抄作业的。
收获了一顿白眼,让他今天的早起,变得更有意义了。
之后,他哼着欢快的小曲,拎着校门口买的包子和豆浆,去了办公室。
不管是在领导、同事还是学生眼里,他都是这样一个积极乐观、自信豁达的好老师。
今年的元旦晚会,一个女学生还给他脑袋上,扎了一个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向日葵。
他这人能出产阳光,也算是被学生认证了。
陈昌言任教的博学中学,是一所省重点的百年名校,校园很大,初中部和高中部仅一墙之隔,校内保护树种、文物都有数百件之多。
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学校,作为青年骨干教师存在,他的能力和努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今天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眼镜娘还没来。
刚刚把包放进柜子里,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你好?”他接起来。
他不喜欢接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的电话。
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哭声:“呜……陈老师,婷婷……她,她刚刚……刚刚去了。”
陈昌言呼吸一滞。
捏着手机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
“陈老师,我们都知道,这个病没救,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但是……但是我们全家还是很感谢您,这三年来,连我和她姥姥都差点撑不下去了的时候,你也一直都没有放弃她……如果不是您每周都抽空帮她补习,不断鼓励她考个好大学,她……她可能连之前的那几次,都扛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