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扑了一只过来蛾子,邀功似地放到她脚下,然后天真期待地望着她。
琳琅:.
该怎么和它解释,人类是不吃蛾子呢?
在皇宫做了这么多年饭,技艺只增不减。琳琅现在对于时间的把控,精准到心底仿佛装了个秒表。
揭开锅盖,兔头正好炖的酥烂,汤汁浓郁但又闻不出一点酒气。
她卷了袖子,眼疾手快地将兔肉捞进盘子里,又迅速爆了滚烫的葱油泼上去。
刺啦一声——
葱香随热气四溢,将兔肉的鲜美和汁水一同锁住。
肉纤柔嫩,汤汁鲜甜,就着大白米饭让人想扒上三大碗。
……
月华宫里。瑶婕妤正靠在那儿慢条斯理地拈着葡萄吃,旁边依旧放着一捧新鲜的花瓣,上头还带着洗净之后的水珠。
琳琅见到她时,稍微惊了惊。
对方比起之前大有不同,倒不是身形上面的圆润,而是气色上的转变,往日雪白无血色的双颊下透出点粉。
像是原本只有墨白的画,沾了鲜艳色彩,整个人都亮堂起来。按照琳琅的个人审美,她更喜欢这种的,健康有活气。
如果说先前谢清盈身上是那种病态纤弱的空灵之气,多少带点阴间,那么眼下才是真正彩绣辉煌的神仙妃子。
“见过娘娘。”
她行了礼,将那盘葱泼兔端出来,那两名贴身宫女的眼神也随了过来,不善地瞪着她。
谢二夫人得知女儿病了许久不好,心头焦急倒也不再严加控制饮食。但她二人就伺候在谢清盈身边,自己主子到底什么情况最清楚不过。
就怕病后暴涨个十斤,谢二夫人会指责她们没有做好工作。
两人神情有些收敛不住,谢清盈很快注意到,抬了抬手赶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贴身宫女变了脸色,但她们出自谢家二房,规矩甚严,骨子里已经习惯听从,所以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做。
一连啃了好几块兔肉,谢清盈满足里又透出惆怅地感慨,“要是一辈子都这么病着,也没什么不好。”
她不能弹琵琶后,现在每日时间便消磨吃什么上面。换句话说,其实是一种注意力的转移方式。
“娘娘说胡话了,哪有人希望自己生病的。”琳琅清楚她这是逐渐信任自己,所以禁闭的心窗才会终于打开一丝缝隙。
“就算病好了,娘娘也可以接着再吃。”食花不孕的事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