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桑远远看着,细眉紧蹙。
“就放着她不管?地上那么凉,她现在这身体能直接坐地上?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南靖扬拦住不放心的妹妹,隔着五十米距离看着墓碑群里,几乎也褪成灰色的瘦弱女孩。
“再等等。瑟瑟能迈出这一步不容易,不能把她再惊回壳里头粉饰太平。再等等。”
他也心疼女儿,但做父亲的总归比较理智,不能再放任女儿逃避下去。
杀人岛上他的一番“遗言”开导,已经有了初步效果,随即瑟瑟发烧已经有了苗头,只有她能痛快哭一场,才能彻底消褪心火,根治心病。
南靖桑不是不懂他的打算,只是狠不下心罢了。
最前几年,她是靠着小侄女撑过失去双亲之痛的。
可她还有丈夫有女儿,有哥哥有侄女,所以她很快走出来。
然后才蓦然发现,当初她给了年幼失怙的小侄女多大的压力!
南靖桑在瑟瑟身上寻找父母的影子。
不许她忘记,不许改变,甚至不许消沉!逼着她跟自己一起,活成想象里母亲的模样!
接受不了现实的是她南靖桑,折腾人的也是她!
回头想想,南靖桑都不敢认识当初的自己。那种偏执的心态,其实是有些变态的。
自己造的孽,总有还的一天。
于是清醒过来的南靖桑矫枉过正,又拼命想弥补给小侄女造成的心理阴影,希望她能活得简单轻松,像普通的女孩子,像江瑟瑟自己。
可一切好像都太迟了。
五年了,真的还有希望吗?
南靖桑纠结万分,北风如刀割着她的脸。
她本来养尊处优,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与气质,又从小泡药浴,身体机能很好,会延缓衰老,比同龄人看起来更年轻。
可如今将将三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两道深刻的鱼尾纹。
“帝都的天干冷干冷的,瑟瑟又不爱擦护肤品,这么干冻着,脸都皴了。不行,我得喊她回家。心意尽到就行了,爸妈不会怪她的。”
南靖桑很少这么沉不住气,事业顺遂婆家和睦,女儿懂事不用她费心,如今能叫她着急上火的,也只有江瑟瑟了。
“你冷静点。再等等。”
南靖扬也咬牙强忍着心疼,对妹子的咋咋呼呼有点不耐烦。
他近年来气场越来越强大,此刻一发作,就连南靖桑都被他镇住,总算强按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