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怔了一下,随后又大笑出声。檀邀雨此时才确信,禾依是真的放下了。她向来活得很明白。
三人果真畅快地喝了整日才作罢。禾依直到下船才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忘了同檀女郎说,碧渊曾来找我打听过她。唉……只怕碧渊也同我一样是芳心错付了……檀女郎这情债啊……不提也罢……”
秦淮泛舟之后,檀邀雨连着在家里醒了几日的酒。任凭檀粲心急如焚地催问她如何解决大哥的婚事,她只充耳不闻。
这几日不少世家都给她下了请帖,显然是她归家那日的演技让人打消了疑虑。可檀邀雨醉着,更懒得费力同这些人周旋,只推说蒋氏病了,她要留在家中侍奉,不便出门。
百善孝为先,檀邀雨这借口找得是天衣无缝,只苦了各家主母女郎,对檀邀雨好奇地抓心挠肝。
后来听说檀家会出席谢惠连的宗子宴,一夜之间,本就备受瞩目的谢家宗子宴竟一席难求了。
王五郎不得不被迫将席位一添再添,气得他天天在心里将檀邀雨骂上百遍。
然而宗子宴的事儿不止檀邀雨当甩手掌柜,谢惠连更是几日不见人影。
谢夫人听说弟弟到了建康,抱着未满周岁的小公主去求皇上。说是思念家人,想见弟弟一面。
刘义隆虽然不喜欢任何跟檀家沾边儿的人,可他对谢夫人和小公主是真心疼爱,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得知谢惠连要入宫,檀邀雨便将他叫回檀家,两人聊了一整天。谢惠连自那日之后又失魂落魄了好几日。
今日从宫中返回,脸虽然还阴沉着,眼神却比之前更坚定了。
“她同意了?”檀邀雨一见谢惠连的表情便猜到了。
谢惠连狠狠点了下头,鼻子一酸就要哭,又猛地吸了回去,硬是忍住了。
“姐姐当着我的面将避子丹服下了。表妹……我……”
檀邀雨理解谢惠连的不忍心,却只能无可奈何道:“表姐至少还有公主陪伴。生不出孩子,总好过丢了性命。”
谢惠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点头道:“我叮嘱过她,让她务必远离皇后和严道育的人。无事不要乱走动,守着公主闭门过日子便好。自是……我听姐姐说,皇后的身子似乎不大好。”
檀邀雨冷哼,“袁皇后这病也拖了一年了吧。那皇宫冷气森森,怕是有瘟神住着,皇上是个病秧子,皇后也三不五时地病上一场。”
“你说会不会是拜火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