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太医已经黔驴技穷,只能用银针在刘义季的十根指头上,搓破了放血排毒。
当一碗黑血端过嬴风面前,而刘义季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不可感时,嬴风只能一咬牙对在一旁正呵斥太医的刘义隆道:“皇上,请宣檀邀雨进宫吧。”
与其被扣上欺君之罪,不如直接以檀邀雨的姿态见面。毕竟檀邀雨已经是无罪之身,谁也没规定她回到建康城就一定要禀告皇上。
马车一路在长街上狂奔!前面有一队禁军开路,所以哪怕檀邀雨坐的马车一路把车轮驾得飞起来,也不怕撞到人。
虽说她自己骑马可能更快,不,说不定她自己跑比骑马还快。可她有什么必要费力气呢?要死的是刘家人,与她何干?
驾马的皮鞭一声急过一声,催得整队人马的心跳也跟着一阵快过一阵。
宫门大开,禁军排列两侧为马车让路。檀邀雨怕是皇上以外,刘宋建朝以来第一个坐着马车直入内宫的人。
一路上遇到的内侍和侍婢全都垂头贴墙立在两侧,直到马车风驰电掣般掠过众人之后很远,宫人们才敢抬头张望,紧张万分地猜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马车上的又是何人?
马车在皇上寝殿门口急停而下时,整个车身都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嘎吱”声。驾马的禁军护卫利落地跳下来,对车内的檀邀雨道:“女郎,已经到了。还请女郎速速下车,为七皇子医治。”
两名内侍踩着碎步快速上前,将车门从外面打开。檀邀雨身着绣着九凤的绛红色仇池国主服,自车门缓缓而出。
她并没有急于下车,反倒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马车上环视四周。眼神同站在寝殿台阶上的刘义隆对视,站在马车上的檀邀雨隐隐比刘义隆还要高出些许。
看到刘义隆眼中的焦急、愤怒和不甘,檀邀雨顿时心情大好。终于有这一日,刘家的皇帝也不得不对她低头了。
檀邀雨微微扬首,带着不可一世地傲气缓缓走下马车,一步一步稳稳走到刘义隆面前,微微作揖道:“仇池国主檀氏邀雨,拜见宋皇陛下。”
刘义隆此时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虽然隐约猜到檀邀雨可能在建康,可真的见到她本人,想到她将自己最得力的兄弟拐走了,而檀家又在朝中有了越来越稳固的势力,刘义隆心中的怒火甚至难以抑制。
刘义隆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能在此时同檀邀雨撕破脸,他面无表情道:“一别五年,檀女郎倒是今非昔比,当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