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之所以没用此事在朝堂上参檀道济教女不严,主要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真凭实据。
新的操练招式,檀邀雨只是在围帐之中,私下同拓跋焘说的。此后的操练,也是子墨负责,棠溪帮忙,檀邀雨始终没露面。
氏族若真要拿此事做筏子,檀邀雨大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可如今,棠溪无疑成了人证。只要抓住她,往皇帝面前一放,檀邀雨的罪名就是板上钉钉了。
檀粲坐不住了,暴喝道:“你个贱婢,休要胡说八道!”他手比嘴快,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抽出佩刀向棠溪砍了过去!
“二弟。”檀植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符咒,直接将檀粲定在原地。
檀粲瞪着眼回头,怒气冲冲地对大哥道:“大哥!这贱婢攀污妹妹!你还要留她性命不成?”
檀植摇摇头,二弟其实人很聪明,就是有时太急躁。王谢两家的子弟在此,杀了这婢子,无疑等于做实了邀雨的罪名。到时才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杀人灭口这种事儿,我们檀家是不屑做的。”檀植平静地看着棠溪道,“不过,我们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脚的。你最好有真凭实据,否则我今日就替你家女郎惩治了你。”
棠溪面不改色,仿佛檀粲还举在她头顶上的刀并不存在似的。
“婢子所说皆无虚言,只是郎君们怕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女郎教给魏军的操练招式,虽然能让魏军对抗柔然人时占据优势,却会导致魏军士卒下盘不稳。一旦魏军不骑马,改乘船,那便会轻易被宋军水师击败。”
棠溪说着抿着嘴唇,“婢子最初也误会了女郎。后来才知女郎深意。女郎为了不泄漏消息,从未对外人提及此事。只是后来,将军送了信来,责问女郎为何助纣为虐,女郎很是伤心了几日。即便如此,女郎也从未打算为自己辩解。婢子姐妹实在是为女郎不值。旁人也就算了,唯独将军和两位郎君,断断不能误会了女郎,那会寒了女郎的心啊!”
棠溪再次叩首在地,“当初操练的招式,还是婢子示范给魏皇。郎君们若不信婢子说的话,婢子愿意现在就演练给郎君们看,为女郎正名。”
房间内一片静谧。就连檀粲也放下了手里的长刀。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檀植的声音才再次传来,“你家女郎既然不愿意将此事宣扬开来,你又为何选在此时告知我们?你不怕你家女郎事后责罚你?还是你吃定了雨儿会心软放你一马,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棠溪一笑,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