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池国中的百姓对梁翁还是敬戴的,所以倒没人像对待杜茂一家那样,连夜香都不给收。可梁府的人依旧听到不少非议,责怪梁翁逆天而行。
除了梁翁以外的官员们可就没那么好命了,他们或多或少都遭到街坊四邻的挤兑。如今他们真心期盼邀雨能早日回国,好解救他们出苦海。
何卢很担心梁翁,“恩师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无论过去如何,如今国中局势已经稳定。仙姬和仇池的百姓还需要您的扶持。”
梁翁似开玩笑的口气道,“人老了,就该有自知之明。不能挡着不让年轻人出头。你这次出使北魏,也算有功,该去同右相讨个封赏。”
秦忠志知道,梁翁这是提醒自己该为何卢晋升。可何卢已经是汉阳郡郡守,再想升迁,只能给他寻个在王宫中当值的缺。
可不待秦忠志说话,何卢已经先行开口,“其实在下今日想向两位丞相辞官。在下打算回家去照顾老父。”
“你胡说什么?”梁翁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何卢一句,又狠狠地剜了秦忠志一眼。
梁翁之所以敢说辞官,是因为他的门生故旧都还在任。这些人都隐隐以梁翁马首是瞻。何卢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梁翁本来对何卢抱有很大期望,谁知他竟突然要辞官。梁翁深深怀疑这是秦忠志故意打压自己一系的人。
秦忠志这次可是无辜中箭,他是真不知道这事儿啊!何卢已经归顺了女郎,自己断没有打压他的必要啊。
何卢坦然道,“学生自知是让恩师失望了。只是学生此次随魏军北征。见了不少生死之事。往往白日里好好的人,晚上就没了。学生不禁反思,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若是不将时间花费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岂不是虚度?学生已经打算好了,此番回去就继承老父的铁匠铺。”
秦忠志不可思议地试探道,“所以你说的不虚度此生的事儿是……打铁?”
何卢肯定地点头,“正是如此。您有所不知。这打铁有很多技巧,比如这炉温,首先……”
秦忠志感觉何卢话匣子又要开,立刻制止道,“你等等,等等。某对打铁并无兴趣。你辞官的事儿咱们容后再议。梁翁为了等你,拖着病体,早早便在殿中等候。此时想必也累了。不如你先送梁翁回府吧。”
梁翁也觉得有些话不能当着秦忠志的面儿问何卢,也赞同道,“如此,老朽就先告辞了。”
秦忠志恭敬地作揖,“左相大人请。”
何卢也知道梁翁必然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