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她会痛苦,也要坚持拆散他们,这算是一个好兄长吗?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临清自己能够回答。
“无法挽回了么?”
宋妙元淡漠开口,虽是问她,却更像是在回问自己。
临清抬眸,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苦笑着点头。
“他死了。”
“在战场上被乱箭射中坠地,马蹄将他的脊骨踩碎,血渗进草地,好似绿野中开出的艳红玫瑰。”
“这样的梦,我做了无数次,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无数次。”
“我不明白兄长为何让他上战场,明明他只是一个书生,他死时还不到十九岁。”
她不明白,所以心底一直抱有无限的愧疚。
她无数次想要去验证,如果他从没遇见过自己,是不是会过得更好?
是她害了他。
多年积怨从心底迸发而出,她再也忍受不住,哭出了声来。
宋妙元愣了片刻。
她没想揭临清的伤疤,或者换句话说,她没想到这是临清不敢面对的伤疤。
死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载着多少无止尽的惋惜与痛?
她有些后悔提及这件事了,木讷的走到临清身边,将帕子递给了她。
临清抬头,满目的泪散开,一动未动。
“事已至此,我只能劝郡主早日放下。”
“或许,直至死去,他都觉得此生遇到郡主,实乃人生幸事。”
这话一出,临清收束的眼泪再次决堤,她疯狂摇头,“他不想死!”
“是我哥杀了他!”
“就因为我不肯答应他选定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