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聆马不停蹄地赶回盛安,却因为半路上的那场雨发了高热,只好在家里休养了几日。
景聆靠在床边的小案上,早上吃了药后便有些昏昏欲睡,一直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到她的脸上,她才倍感不适地蹙起了眉头,缓缓睁开了湿润的眼。
她的手臂下还压着本《诗经》,从窗外吹入的梅花花瓣落在书页上边,景聆揉了揉眼睛将花瓣捻起,却被花瓣下的那句“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吸引了目光。
景聆捏紧了那枚花瓣,酸涩感再次从眼眶中冲出。
折柳端了桃胶燕窝羹进来,见景聆醒了,便将汤羹放到了桌上,她道:“小姐饿了吧,这燕窝是今天上午太后差人送来的,我刚炖好,小心烫。”
花瓣在景聆手中被捏得稀碎,景聆双目无神,忧伤中又透着恨意,她缓缓抬眼看向折柳,喃喃道:“折柳,我刚才,又梦见他了。”
折柳刚把碗放上桌,她慢慢将手收回,放在背后紧捏着,她说:“小姐对他付出了真心,无法释怀是人之常情。”
“我自懂事起,日日都在盘算着别人心中所想。”景聆望着眼前诱人的汤羹,捏着勺子轻轻搅动,“可我却没能算出他的心思。”
景聆满脸愁容,又因为生着病气色极差,折柳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觉得心疼不已。
“小姐别为了他难过了,大魏境内又不是只剩他一个男人了,小姐你还年轻,以后会遇见更好的的。”折柳上下打量着景聆,“你这几日,都瘦了不少。”
“更好的吗?”景聆吹了吹汤匙里的燕窝缓缓抬眼,目光忽然变得坚定起来,“可是,我只想要他。”
折柳与景聆四目相对,这还是折柳第一次在景聆眼中看到如此浓烈的占有欲。
景聆自小养尊处优,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因此也没有什么大的物欲,年少时的爱恋,也都花在了贺迁身上。
可即使是当年贺迁封后之后,景聆纵使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可她的脸上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神色。
景聆的目光给了折柳一种她要将自己拆吃入腹的错觉,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便低下了头,岔开话题道:“今日太后宫里的人来时,还特地嘱咐了几句,说太后想念小姐了,想让您明天进宫去陪陪太后。”
景聆刚把一口汤羹送入口中,闻言手里倏然一顿。
她垂着眸子缓缓将汤匙放入碗中,把碗搁到桌上,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才慢悠悠地说:“知道了,就算姨母不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