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勇救父心切,抽出那单雁刀,飞身一跃,直直朝着桌子上的阴灵,全力一刀挥去,能见到十二个刀影。
一门武艺,什么都不懂到学成,最少十年。学了三分,装作七分,是要栽跟头的。周连勇四岁握刀,每日挥刀五百下,足足二十七年,刀法早已大成,说砍左耳绝不会砍到右耳。
可这刀在空中之时,像是有双手捏着他的手腕,一下子砍偏了,将那桌子砍残一角。
“那东西有双邪眼,你们不是它对手,快走!”周山蓬声嘶力竭地喊着。
一旁的丁火踌躇不前,余青崖见状吃了一惊,从褡裢里抓了两把石灰,朝着那桌子上胡乱撒去,霎时间白雪纷飞,尽数落入这木盒之中。
这本是对付歹人下三滥的阴招,却似乎有了奇效,只听见盒子里面一声呜咽,如孩童啼哭,又如豺狼哽咽。
余青崖知道得手了,哪还敢怠慢,飞步上前,闭眼将那盒盖胡乱盖回,抓起一根镇妖钉胡乱刺去,啼哭之声变得愈加狰狞,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余青崖心中憋着火,把这木盒刺成刺猬才算罢休,那啼哭声也戛然而止,余青崖这才瘫坐在地,长吁一口气。
坑里的积水越来越多,周山蓬起身之后将他手里那根镇妖钉也刺入木盒,脸上雨水混着血水,光是站着都已经左右右摆神志不清。
“丁火青崖,你们带上盒子去四冥山,连勇带上棺材去日铸岭,今晚子时之前必须埋了,切记埋时不可多话。”周山蓬上前对着郭会长拱手笑道:“还有劳郭会长借点人手,帮我徒儿送去。”说完两脚一软瘫倒在地。
“好说好说!”郭会长满口答应,赶紧吩咐老康备下人手车子,先送周山蓬去医院包扎,又挑选了几个精壮汉子,十几个短工跟去,几人即刻启程。
四冥山以往是吃斋拜佛的地方,每到大年初一,临津百姓便拖家带口去四冥山祈福,只是近些年,吃斋的人少了,逐渐荒凉。那唯一的一条路年久失修,一队人走得极为辛苦。
余青崖有些抱怨道:“火哥,这师叔也是奇怪,选了这么远的地界。”
“庄子曾写北冥有鱼,这北冥就是北面汪洋之海,那山以前四面环海,所以称作四冥,你也见着了,这阴灵是溺死的,所以要困于四面环水之地。”
“火哥,你说这有用吗,我看师叔都伤成这样……会不会……”余青崖小声询问,看了看丁火背着的木盒,又不敢说完,虽说这盒子现在没一点动静,可还是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