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跟你说话呢!”这个警察恶狠狠地问道:“车上拉着什么?”
“诶,老总。”余青崖这才答应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拉车的家伙事。”
可这警察却不依不饶的样子,走上前一看,差点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里碎碎骂道:“什么玩意,晦气死老子了,滚滚滚!”
余青崖被骂得摸不着头脑,上前借着路灯看了一眼,下一秒“腾”地惊出一身冷汗,想开口嗓子像是堵了一块棉花发不出声,赶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把那东西扔在地上。
原来是这车座的箱子边上,还放着一双绣花鞋,这鞋正是巷子里遇到那“东西”穿的,鞋子上绣着一条鲤鱼,没有绣上眼睛,留着几根线头。鲤鱼无眼,那是死鱼,这是专门绣给死人穿的“寿鞋”!
余青崖吓得毛骨悚然,拉着车子直往黑窑厂跑,他就住在边上的土院,一到家就翻箱倒柜找了七八根蜡烛点上,躲在被窝里熬了一宿,等到六更天亮,远处传来鸡鸣狗叫,这才松了一口气。
余青崖刚想出门,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几人撞开,四个警察如同脱缰野马,往里扑了进来,眨眼功夫就将他双手反扣,还没来得及喊一嗓子,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再醒来时候,已经在临津警局的地牢里了,余青崖被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犹如待宰山猪。
临津的警局俗称“垒尸房”,只要进了这里不死也要褪层皮,余青崖两眼发昏,太阳穴一蹦一蹦地疼,完全没缓过来,地上的血腥味腐臭味,犹如一根木棍,搅地胃里翻江倒海,可昨个一整天只吃了几口烙饼,这吐出来全是酸水,嘴里如同嚼了烂鸡蛋,泛臭泛苦泛酸。
余青崖有气无力地说道:“各位官爷,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今天还得去还车子呢,昨晚没还租的车子,掌柜非得打断我腿。”
“抓错了?”那不远处的牢头轻蔑地说道:“昨晚郭家大管事苏占东坐了你车子,后来死在文山胡同,巡警就看到你一个人出来,苏管事的手提箱还在你车上放着,人赃并获还想狡辩?”
“苏管事死了?”余青崖一听这话清醒了一些,心乱如麻,恍然明白过来大声喊道,“冤枉啊官爷,人不是我杀的,是那恶鬼索命……”
“编,继续编,等郭会长过来你就老实了。”牢头一脸阴笑,说完便不再理会。
只等了片刻,从那黑黢黢的楼梯处风风火火地进来三人,中间那位便是郭勇忠郭会长,还未吩咐,那几个牢里的头头抢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