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坤带到留置室去,尔后便走进了隔壁的监督室当中。
段文建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仿佛在发呆。
荀牧便看向苏平,问道:“他怎么了?”
苏平耸耸肩。
听到声音,段文建抬起头,问道:“警官,我老婆……白死了么?”
三人对视一眼,都没回答。
“……”段文建深吸口气,呛着了,剧烈咳嗽。
“兄弟,好好休息吧。”苏平走过去,拍拍他后背,轻声说:“别那么消沉,日子还得接着过。”
段文建没回话,依旧在咳嗽,咳着咳着,眼泪便咳了出来。
……
翌日,邻市公安的兄弟抵达余桥刑侦支队,办好交接工作,打算将朱贵坤带回去,并顺便捣毁那个聚赌团伙——不论从法理,还是疫情防控需要,这样的聚赌团伙都不能留,荀牧也相信他们不敢打马虎眼。
毕竟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就算了,知情却不办,万一出了事儿,他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在朱贵坤被押出来的时候,段文建忽然抱着个灭火器就冲了出来,他将灭火器高举,就要往朱贵坤的脑门上砸。
苏平双目一瞪,踏上前两步,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灭火器,又一脚踢在段文建的肚子上,将他踹的连连后退,尔后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干呕。
虽然苏平因伤留下了后遗症,跑步什么的跑不快,腿脚有点跛,但他这些年的底子还在,单对单打个顶多只接受过常规格斗与擒拿训练的年轻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朱贵坤惊魂未定,等回过神来,段文建已经被解决了,立马高呼口气,喝到:“打得好!警官,多谢……”
“谢你妈!”苏平骂道:“要脸不要?你当老子是救你?呸,老子是在救他!老子是不想让他这么个大好青年摊上事儿坐了牢,白白毁掉自己一辈子的前途!”
“……”朱贵坤哑口无言。
苏平懒得跟他多说,一挥手:“带走带走,赶紧交给兄弟单位。”
随后,他转过身,扶起了段文建,拍拍他身上的灰,淡淡的说道:“我跟你讲过了,别干傻事,我可以救你一次,但拉不了太多回。
这件事儿,我可以从轻从宽处理,批评教育了事,不计入你的个人档案与履历当中。但你要执迷不悟,抱歉,我帮不了你了。”
段文建不言,只双目通红的盯着朱贵坤背影。
“我知道你很有血性,我也很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