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霜与贾东风一起上了贾环驾着的马车,车轱辘滚滚,堪堪在天牢门口停了下来。
贾霜飞快地从随身带着的药包中取出一副精致的薄如蝉翼的手套,一块至少有十层的纱布,用贾东风给的药酒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捂住口鼻,抬脚便要下车。
贾东风却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还有吗?”
贾霜惊诧道:“陛下也要去天牢吗?”
贾东风微微一笑:“堂堂一个太医正,出宫去天牢探望一个生病的下狱宫侍,难怪不奇怪?只有作为朕的陪侍,时时刻刻关心朕腹中的皇嗣,与朕共同出入天牢审问犯人,才符合常理。”
贾霜想了想,确实如此,如果贾东风不想将疫病可能已经到了京城的消息传出去,这样委实可以掩人耳目,但是……
贾霜从随身的药包中翻了翻,果然又拿出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又用药酒浸了纱布,一并递了过去,递到一半,突然又犹疑起来,手伸到半空停住了:“陛下,那可是极为凶险的疫病……”
他极为惜命,可不想天牢之行有了防范侥幸不死,转眼便被言官口诛笔伐自己蛊惑君心让光帝出入凶险之地而死。
然而贾东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套和纱布,熟稔地戴好手套,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推开车门,率先一步跃下车,用眼神示意贾霜下车。
贾霜咬了咬牙,心下一横,也跟着下了车。
天牢的门锁铿铿作响,不一会,便有形容奇怪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天牢的看守袖着手,眯起眼睛,看着这两个捂着口鼻,带着奇怪手套的二人默然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越来越看不懂了……
正二品的御史大夫倒还勉强够格入天牢,但什么时候,天牢竟收容宫中的无品无级的小小宫侍了?这不是该慎刑司该做的事情吗?
探监的人也越来越奇怪了。
听着那个宫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看守又一次摇了摇头,默默拿出两个小小的棉团塞住耳朵。
自祭日大礼后,他奉命日日守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天牢,有家回不得,清冷孤寂倒也好说,但自这宫侍昨日突然生了病,咳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他便开始无法休息了,实在忍不下去,只能用棉团塞住耳朵。
贾东风与贾霜顺着咳嗽声一路往前,找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牢房,胡公公穿着已经破损的淡黄色宣旨朝服,衣服上沾了许多泥泞,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