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想起北魏战场上傅欢情曾经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想起圣帝气若游丝的叮嘱,满腔怒意更是汹涌难捺,一把抓住了甄连城的衣领,愤恨的吐息几乎要烫破对方吹弹可破的肌肤:“甄连城,你听着,我已经杀了你依附的主子,也恢复了甄家的荣誉和尊崇。我希望你明白,自今日起,自己忠的是哪个君,要报的是哪个国。自今日起,如果我发现你再行阴险无耻不利于国的鬼魅之事,哪怕拼着不要玄微子的绝学,我便再也不会给你机会……”她冷笑了一声,抿紧了唇,不再言语,威胁震撼之意,已经无需强调。
面对贾东风近在咫尺的面庞,吹气如兰的呼吸,甄连城的心头涌起一股热潮,面色却依然平静如水,他抬起眼睛,缓缓道:“陛下,那是否再考虑一下我方才利国利民的更国号和姓氏的建议呢?”
他也曾经历类似的至暗时刻,他知道这过程很漫长,很阴冷,很令人绝望。但她贾东风不是一个人,而是天下人的君王,就算心中的苦没有办法完全的纾解,但还是要借助一切可用的事物顺势而为。作为她的臣子,作为一心爱恋她为她好的人,他必须再次劝谏。
贾东风眉头紧蹙,但她的手上的力气卸了,手臂缓缓垂了下来。
甄连城的衣领一松。
回到原点的问题,贾东风知道甄连城这个建议是真心实意为她打算,深知此举可以让世家重新对她改观,但她只觉得胸口如同堵了一团东西,难以描述那种厌恶的感觉:“这个国家姓什么,我姓什么,你觉得百姓会在意吗?”
甄连城抬起眼,凝视着贾东风的表情,语调依然冷硬:“百姓不会在意。”百姓只要吃饱穿暖,委实不甚在意谁当皇帝国号几何,“但世家在意,陛下可能会心里不舒服,也必须忍着。”
“那我为何要忍呢?”圣帝曾经替自己在意,要让自己当一个无暇的帝王,改国号更父姓,都是为了堵住世家的口,可是自己根本不在意那些世家,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在意,“世家诽我谤我,与我何关?”
甄连城一怔,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回答。
“圣帝的国号和圣帝的姓氏,这是我的底限。甄相不要去触碰,其他你的手段的行事方法,朕会慢慢适应。对于无辜之人,请甄相倾尽所能不加以伤害。”贾东风伏案坐下,努力握住圣帝最喜欢的那个青瓷茶盏,似乎想从圣帝的遗物中得到些许慰藉,然而她的神情是那么悲伤、迷茫和愤怒。
贾漪拖着病弱之躯,顶着天下千万骂名,手上沾满鲜血,不过是为了替她趟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