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川只道张见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猎户,定不敢开口言语,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怼上了。
陈定川被怼得一时哑口无言,旋又恨然冷笑道:“那日怜儿妹妹在出亲路上跳河,幸亏张公子及时相救。不愧是风里雨里做惯了苦活的,这么大冷的天,我却是想救也要打上一阵寒颤。”
“那日风大,轿夫失手翻了轿子,哪里有跳河一事?”张见山眼尾瞟着陈定川。
苏秦名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女婿”。在他眼中,这个张见山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是他拖媒人随意找的,只是为了把坏他清誉的女儿塞到一个见不得人的去处。只是此刻看来,这姓张的举止气度怎么也不像山上砍柴打猎的。
“呵呵,你尽管粉饰,好像这清河县谁人不知苏二小姐做出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似的。”陈定川说得口干了,从桌上端起茶盏来喝。
却不料那茶盏忽然在他手中炸裂,滚烫的茶水泼了他满手,一片爆裂的瓷片溅到他脸上,拉了一个小血口。
赵姨娘、苏悦并一众下人登时乱作一团,堂上闹哄哄的,没了一点斯文人家的样子,张见山却仍是喝着茶。
“成何体统!”苏秦名怒不可遏,将手中茶盏用力往地上一摔,瓷片四下分散开去,将赵姨娘、陈定川和苏悦都吓了一跳,众人乍然失声。
苏怜和李氏恰在此时回来,见堂上杯盘碎了一地,二人怔在当场。
苏怜和李氏面面相觑,正待禀告父亲,苏秦名却指着她怒骂道:“都怪你这灾星搅得和府上下鸡犬不宁,我早已明言,你既嫁了出去,是死是活便与我苏家无关,却回来作甚?!”
苏怜今日回府,本意是想服个软、认个错,暂时缓和与苏秦名的关系,主要是避免他再迁怒于自己的娘亲,叫娘亲在府中寸步难行。此外,她须得进入这宅子,方才好查探赵姨娘的破绽,再徐图谋划。
却没想到苏秦名竟然如此绝情,这实在是叫苏怜彻底寒了心。
她看了李氏一眼,把心一横,对着苏秦名微微一拜,道:“今日前来,本就是要与父亲话别,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您的女儿,您也不是我的父亲。只是在离开这家之前,女儿还有几句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苏秦名怒不可遏,将满腔怒气全然发泄到苏怜身上,只道一切都是她的错,是这个不孝女儿带来的灾祸。
“父亲一叶障目,只知道维护自己的清誉,却丝毫不顾念亲情。我娘亲是您的结发妻子,我是父亲的嫡亲女儿,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