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苏敏出声喊住他。
小孩转过头看着她。
“你……你等一下。”苏敏试图坐起来,刚起身,头晕得不行。她伸出一只手朝那小孩招了招,“过来。”
小孩听话地走过来,在床边站定。
“这是你家?”苏敏问。
“嗯。是爹爹和阿吉的家。”
她到底是穿过来了。苏敏依稀记得,她在昏迷之前听到一个中年男子无情地说:“拜过堂就是你张家的人了,你带回去便好,若是不想带走,便把她当成你张家妇埋了,横竖跟我苏家无关。”
说这话的大概就是原主的爹吧。这原主也是,成婚当天大喜的日子跳河,弃号不练了也挑个好时候嘛。
苏敏又问:“你爹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小孩愣了愣,“爹姓张名见山。咱们家是猎户。”
如此。苏敏想起托在她背后那只有力的手。
苏敏又莞尔一笑,食指一转朝着自己的鼻尖:“那……姐姐考考你,你知道姐姐叫什么吗?”
小孩愣住了,看着她不说话。
一整个尴尬住了。
“怜儿姐姐。”半晌,阿吉答道,“姐姐姓苏名怜,爹让我叫你怜儿姐姐。”
他,让孩子管她叫姐姐?
苏怜正准备继续查户口,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了,门内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二十来岁年纪,手里拎着一只死兔,那兔子的腿上还滴着血。
苏怜呆住,心跳不由得砰砰加速——
“醒了?”男子扔下手里的死兔,一手捞起扑上来的幼子,语气有些冷淡地问。
“那个……给您添麻烦了。”苏怜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
男人瞟了她一眼,将幼子放下,走到堂屋正中间悬着的陶釜那里,把煮着的中药倒了出来。
“醒了正好,把药喝了吧。”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清冷中带着一点磁性。
苏怜接过陶碗,有些迟疑地看着那满满一碗不明液体。
“去风寒的。你高热,昏迷了三天。”男人解释道,“能救回来,算你命大。”
她昏迷了三天?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没放弃她,至少说明他不会害她吧?
苏怜低下头,拧着眉头把那一碗苦得不明所以的药灌了下去。
“我,失忆了。”苏怜小声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失忆了。原主的记忆,她一点也没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