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节一直悬起的心也就不由得随之轻轻落地,弯了下唇角,嗓音温软:“是我。”
“你可算是醒了!”
王皎月就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打量了一圈青年的面色,对他说道:“这几日,多亏了昭节表姐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不然,恐怕你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呢!”
青年虽然不知她是谁,但还是很有礼数地垂下眼睫,顺着她的话语,对少女轻轻道了一声谢。
“多谢昭娘……”
昭节走上前去,指间捧着一只汤碗,她指尖轻轻地调了调,舀起一勺来,递到他唇边。
“世子爷不必客气,你我夫妻,这本是应当的。”
祁云照的眸光落在少女认真沉静的侧脸之间,微微愣神,在她看过来之前,方才垂下眼睫避开。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青年轻轻咳嗽一声,伸出指尖就想接过汤勺。
“我自己来……”
一语未了,他指尖才伸出来,就感觉伤处被扯着疼了一下,不由得轻轻吸气。
“没事吧?”少女伸手替他动作轻柔地揉了揉肩头,浅浅蹙眉,“你重伤未愈,最好别有任何动作,免得影响养伤。”
青年面色略白几分,轻轻地点了点头。
于是,虽然他自从两岁开始就没被人拿勺子喂过吃食了,但如今也只能这样别扭地承受着。
少女舀起一点汤药来,喂进他的唇瓣之间。
王皎月在一旁看得起了鸡皮疙瘩,嘟囔着“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小夫妻”,就一溜烟似的出去了。留下私人空间给二人。
昭节喂完了一碗汤药,拿罗帕替他擦拭了一下唇角沾染的药渍。
青年垂下眼睫,浓密乌黑的青丝披散于身后,他也庆幸此刻,长发可以遮掩住自己灼热的耳尖。不让人发觉此刻因亲近一些的动作,而产生的不自在。
“……谢谢。”
“不必这样见外,”苏昭节把汤碗收起来,语气柔缓地低声开口道,“你我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出了什么事,我又怎会好过?”
闻言,祁云照却是忍不住缓缓蹙紧眉尖,敏锐地听出话外之音:“是不是……有人以为我死了,给你难堪了?”
苏昭节就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不欲多说。
“世间之人大都拜高踩低,不是什么稀奇事。”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竟然能够从寒云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