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物锁在巡捕房里了,怎么此时又会出现在这尸骨的手上?难道那人竟又从巡捕房里偷回了镯子,重又埋入这墓穴之中?
然,更恐怖的是——
在女人尸骨的脚旁,放着一个死了没多久的女人头颅,头发被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前额梳着整齐的刘海,面色苍白得泛青,正是消失了的红梅夫人的头!
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地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处神经,喉头堵得慌,两只腿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软,这真真是撞鬼了!
我匆匆盖上棺盖,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坟茔,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背上凉涔涔的,风,还在冷飕飕地灌着,衣衫死死地贴在背上……
突然——
惨白的月光下投下一道影子,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惊暮地抬起头,一个女人几乎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穿着红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红红的喜帕,双手自然优雅地交叠着……风,吹着大红的喜帕,轻轻地晃动……
是那个女人,又是那个女人,来时路上碰见的女人,我以为是我自己看花眼了,可,此时,她再一次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如此真切!
我傻了似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连害怕都似乎忘记了……
女人什么也没说,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沿着山路缓缓离去,喜服长长的下摆滑过路上的青草……终于,女人融入黑黑的夜色中,消失不见,周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群乌鸦惊叫着飞过——
空中缥缈着传来女人凄厉的声音:“凤凰血玉镯子,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一切,不过还只是开始……”
我不敢再说这样的女人是“人”了,我是真真切切地撞鬼了!
回到公寓,衣衫竟湿透了。一切还只是开始,一切还只是开始……女人的声音依旧在脑海中久久地萦绕不去。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闹鬼!
如果是闹鬼,那么一切的疑团就可以迎刃而解:
为什么关家的人会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亡;
为什么能有人知道死的是媚云而不是全镇人都认为的傅贤淑;
为什么傅贤淑会如此离奇地死在H市公寓里,而且装扮正是一年前她杀媚云时的模样;
为什么凤凰血玉镯子能够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为什么傅贤淑不见的头会出现在媚云的棺木里;
还有坟茔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