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人马的五十五天前,Dixie压根不可能知道这一切。她依旧以为自己尚处在一个法治社会,自己可以在许多原则问题上坚持己见,维持道义,甚至拍案而起与人公开对峙。然而,千百年来人类社会的本质始终没变,弱者被碾压,呼声被漠视,放眼四周处处是不公,恶德者横行,别人一句话就能叫所有媒体闭上臭嘴!
Dixie的录音笔和机子内存几乎被占满,只得打醉蝶花的手机主意。那么一来就不得不释放内存。这部机子中,除了留给自己的临别赠言,还有不少网上下载的歌单。听着熟悉的曲调,她阵阵感伤,许多在当年大放异彩的乐队组合,现如今早已不知去向,除了午夜电台偶尔会播放,还有谁记得他们么?
由着沉思,她联想到自己,人生巅峰正是世纪末,但Dixie很不喜欢这个时代。看似浮华的九零年代,人与人之间已不再像曾经那么坦诚,就连婚姻也成了种风险投资。如果可以有所选择,她最想回去的是八零年代,那是一段谱写自己青春韶华的美好岁月。
那么若是往后推演,再过几十年,是不是又觉得九零年代成了美好记忆呢?自己终将老去,佝偻在养老院里成为一个目光呆滞的老妪,今天的小莉莉丝们也将成为大妈,安乐于她们最不喜欢的循规蹈矩生活中。新生代小子们开始延续这一切,重新过一遍场,饱览人生。
女人的窗口期极短,大致就二十年光阴,过了这段黄金岁月,即将陷入沉暮。自己打拼的一切也将随之化为乌有,人生之所以无法深思,正是原始意义上的残酷与可怕。
“这种事越想人越萎靡,且也不是时候,总之先将傻妞带回家才是。”
Dixie抬腕看了看表,九点正,自己已经在密林中迂回了很久。这次她选了更远的公路尽头,几乎穿插进了中学的背后。当爬过学生为逃课刻意破坏的砖石围墙,眼前的状况不由令她乍舌,通向女神峰所有大道小径,满是一道接着一道的隘口,已全部被人严密控制了。
“这些理应不是本地黑帮成员,土匪不会端着制式步枪和穿着防弹背心的。”
雨披男们相互间点烟时,露出橡胶布下的真面目。不仅如此,他们似乎也不全是美国人,交谈中夹杂着各种口音,有些是南欧人,有些是高加索人。那么一来,他们的身份不难推测,这便是活跃于暗世界与泛世界另一庞大组织—自由宪兵门徒的佣兵。
“这群人太专业了,占据着有利位置,建立的瞭望点前后呼应,不论打哪个方向出来都一览无遗,难怪小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