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前的这个洞窟显得十分不寻常,在它四周是完整的斧型怪礁,且也没有裂缝,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给人的感官像是在平整石块上硬生生凿出窟窿,并一路延伸进去。而且它的外形也特别迥异,层层叠叠满是干涸的斑驳菌衣,像树根般攀延到那株怪树前,若是从高空鸟瞰,活像个特别复杂的神经脉络。总之,两者全都死透,很难瞧出起先的模样。
而在这些桌面大的石灵芝上,逐渐蔓生出一种幽蓝色的浆果,显得鲜艳欲滴。它是何时出现的?没有答案,理应是我回首与迪姐对话的这几十秒内,从石隙间冒出来的。
这些所料未及顿时将我俩打愣在当场,竟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究竟从树上摘走首饰,还是沿着洞壁继续往里探索?突然,一阵熟悉的鼓点声从幽暗深处传来,我赶紧探前扫视一眼,但不见异常,洞内与刚才那样阒无一人。阵阵冷风刮过脸庞,好似洞窟的另一端连接着某个狂风大作的谷底,沉闷的鼓点不住传来。
迪姐听我不停在说鼓点,不由来到跟前一起谛听,久而久之她说,那既可能是心跳又可能是沉闷雷声,似乎洞中有某种超乎想象的巨大生物,我不由惶然,口不能言。
“Besson,刚才你是否碰过这些果实?”迪姐站在洞前张望,倾听着深处传来的阵阵鼓点,因衣衫湿透而打着寒颤。恰在此时,那种播报职业的敏锐性令她又注意到异样。
“这种看着就很可疑的东西,我怎会乱碰?”顺着指引,我在影影绰绰的灵芝上见到一蓬新生的浆果,无端缺了好几颗,枝桠上甚至连着扯断的果皮,显然是被人刚摘下的。
“既然不是你,为何胸前会流淌着蓝色的果汁?”迪姐正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我,问:“会不会是你被鬼迷了心窍,在不知不觉中吃过?它尝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我的胸膛上果真像她形容的,布满了吞吃浆果淌下的果渍,而在它们冒出来前,我并未靠近洞窟。想着,我回到怪树前抓起地上的T恤,那上面也沾满了痕迹,记忆被遗忘这种事再度发生了。起码有几分钟时间被删除,以至于我根本不知曾发生了什么。
而再看向她,迪姐白嫩脖颈和起伏的双峰上,也残留着果渍,偷吃浆果这件事,她也同样干过。我与她四目对视,舔着嘴唇,不约而同地自语道:“难道是甘甜的水蜜桃味么?”
这座悬崖瀑布太可怕了,它能随时删除人的记忆,哪怕仅仅是几分钟前发生过的,也会忘得干干净净。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俩曾在这里研究过洞窟